李家能跟陈家结亲完全靠着父辈们的关系,抵不过就是寒冬的一把柴火,饿时的一碗米粥,要说有多亲厚到是不能够,士农工商,商业是排在最末,尽管张修春出身格格可也跟王府断了关系,李庆汀中了进士可也弃士从商,更何况这些毕竟是前朝的地位,若不是中途陈家有求于李家,加上李盛灿本身相貌不凡,料想两家也做不成亲家。
张修春原本就看不上陈家,等陈崇礼带着陈巳扬上门时,张修春见到这个未来女婿,脑海里就飘过了一句诗:茂才当时选,公子生人秀。
陈巳扬修长的手指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笑盈盈的看着李钰在玩金老虎,李庆汀让管家李环把他带下去,朝姑爷说道:“你父亲还好吧。”
陈巳扬放下茶杯回道:“父亲在家一切安好,劳烦挂心。”
李庆汀问道:“如今世局纷扰,孙先生去年还下令讨伐桂系军阀,虽然说离咱这儿很远,但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把火就烧过来了。”
陈巳扬说道:“正是呢,父亲也在家说,如今中国风雨飘摇,革命军和军阀混战,百姓也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若是还继续打下去那注定大半国土生离涂炭,父亲的意思是倒不如各地军阀将领共同南下商议如何治理这偌大的国家。”
“如何治理,就跟之前一样,推举出一个当家人,可以是孙先生,可以是张先生,也可以是段先生,统一了全国再把脓疮一个个的挤出来,可这些人,谁又能服谁呢。”李庆汀说道。
陈巳扬说道:“那父亲您的意思是,您支持的是孙先生还是冯先生。”
李庆汀说道:“如今,我们在谁的底盘?”说罢乐了两声。“日本,不安分,让你父亲小心为好,毕竟。。。”像下定了某种决定一样,李庆汀继续说道:“当官的要站错队伍可不是丢官那么简单的。”
陈巳扬说道:“是的,父亲说的是。”
李盛灼听懂了两人的意思,李钰出生的那一年,正好是日本关东军在东北成立的日子,自从美国倡导了所谓的“各国在华机会均等”和“门户开放”原则就给日本试图独占中国的野心制造了障碍。
辛亥革命后不久,中国陷入分裂,出现了军阀混战的局面。日本在此期间试图也阻止中国统一,关东军即使在东北也暗中的联络各地政府要员,其中陈家就是笼络的对象之一,毕竟他们家还有这一个担任总参议的远房亲戚。
这时候下人来报陈家已经派人来接陈巳扬夫妇回家,李庆汀说道:“瞧你父亲,必定是在家等着急了,快回去吧。”说完让下人去屋内把李盛灿请出来。
张修春带着几人出来,又叮嘱了几句话,众人目送了车队离开后,张修春抱怨道:“真是的,也没留下吃顿晚饭。”看到李钰手里的金老虎,她问道:“哪来的?”李钰说:“姑父给的。”张修春拿在手里,细细的打量一下:“不错,是个好东西,给祖母好不好。”李钰着急的伸手要抢:“不要,不要,我的,我的。”张修春还给了李钰说道:“小东西真没良心,白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