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妍点零中间倒着的那个人:“孔智鹏,孔庆彰兄长孔庆彣的私生子,十二年前,孔庆彰在抢地盘时对孔庆彣下了黑手,做出了孔庆彣醉酒开车冲下责岩大桥因而致命的假象,孔庆彣身边有几个聪明的发现事情苗头不对,就带着孔智鹏出国了,那边倒着的侯岩就是其中之一,这次孔智鹏是偷偷潜回国踅摸机打着替父报仇的引子想夺回地盘的,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动手,孔庆彰就被咱们抓了。”
侯岩渐渐清醒,看着屋里多出来的人,感受着身上血脉不通的酸胀感,猛地看向睁着眼睛的孔智鹏,那双往日里深沉阴狠的眼睛如今满是懵懂无辜,突然发出低笑。
等莯妍把视线放在他身上时,才笑着看向莯妍,目光依旧如往日那般仿若一个慈祥温和的长者:“傻丫头,何必的呢?要知道这习惯一旦养成了,可就再难改掉了啊!”
莯妍勾了勾嘴角:“侯叔,这就不劳您老操心了,我既然能改掉一次,自然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这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不受单纯的欲望支配,控制不了自己的,哪里还配得上人这个称呼呢您是吧。”
莯妍把手上的录音笔和便签纸往郁行修手里一塞,活动了活动僵硬的嘎嘎作响的脖子“京财家属楼,孔德兮。”
“南竹。”郁行修扫了眼手上的便签,上面绘着一幅人像素描,下面写着地址和两行简单的身份信息:“带几个人把人给我拷回来。”
“明白老大。”南竹应完声,对着莯妍挤了挤眼,点了四个人就走了。
“按照规矩,我可以申请假期的对吧?老大。”
“七,三内报告发给我。”
“明白。”莯妍点零头,看向一旁盯着一帮生面孔把一代代包装粉末称重装箱的狼毒,摆了摆手:“辛苦了,兄弟,我就先撤了。”
“哎哎哎,虞姐才是真辛苦了,您放心回吧,这儿有我有老大呢”
“我酿了葡萄酒,能尝了,记得有空来我宿舍取。”
“哎,谢谢虞姐了!”
莯妍道了一句客气就拎着衣服离开了。
一出了会所,确定不在郁行修视线范围内,莯妍就加快了步伐,拦了一辆出租报了个地址。
重新踏入这间公寓,莯妍心思比想象的还要平静,就像刚刚在楼下车里看到那位初见时矜贵的老太太被拷走时依旧维持着面容平静矜持的模样那般。
屋里的花花草草也一如往昔,自从她搬进她哥那里,就有叫阿姨隔个一就来这里浇浇花草,每周来打扫一回,本来是不想辜负那位的坚持,日后,应该只剩不想辜负这里的花草了吧?
正想着,突然涌上来的熟悉又令她恶心的感觉在脑海中拼命回荡,莯妍踉跄地冲进卫生间,一手放热水,一手直接摸出一颗药丸吞入口中,然后就像是终于了却心事般放任自己摔进浴缸,忍受着脑中疯狂的念头和身上时不时不自控的抽搐。
温热的水渐渐没过她的身体,熟悉的碎骨般的疼痛一瞬间涌遍全身,将什么念头呀冲动呀全部冲的支离破碎。
莯妍松了一口气,一手关闭水流,闭上了眼睛。
午后的阳光透过嫩绿的薄纱窗帘洒在晒得暖烘烘的薄被上,莯妍睁开眼,贪婪地蹭了蹭被子,开机,二十八个未接电话。
默默摸了摸鼻子,好嘛,她可能要死了。
看起来她心掩藏的秘密被发现了呢
不过如今已经没有证据了,只要她咬住牙根好吧,她现在也觉得之前喝汤的举动有些冒险,不过她要是不这么做,那些人又怎么会对她放心?侯叔可谨慎着呢他可是在反复确定了她是真的上瘾之后都没有松口,最后还是她借了张招娣和李青簪的恩怨才得以被领进门见的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