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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情关难过

蒋明溪找到寒冰,已是五日后。

望着寒冰憔悴的模样,蒋明溪心疼的拥入怀中:“你到底去哪了,家里都急死了,我一回来,他们就告诉我你丢了”,

寒冰默然不语,蒋明溪的双眼通红,布满血丝,不知是几夜没合眼了,寒冰低垂着手,没有回应他。第一次觉得,蒋明溪距离她很近,又很远。

红油肚丝、脆皮烤鸭、清蒸鲈鱼、水晶肘子、富贵鸡~~,京城的酒楼“天仙居”,好酒好菜,摆了一桌子,寒冰洗完澡,披头散发,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鸭皮,裹了酱汁,送入口中,恩,真香,筷子不停,连吃了几块,一扫多日沮丧,心情好了起来。

蒋明溪斟了酒,看着寒冰的谗样,举起酒杯,轻轻一磕,道:“来,别光顾着吃,喝一杯”。

寒冰品了品,慢慢咽下:“恩,好喝,这是什么酒啊”。

“是这的掌柜的珍藏的女儿红,我讨了来,今晚好好陪陪你,咱俩多久没喝酒了”。

“女儿红?”寒冰举起酒杯,映着蜡烛,火光摇曳,青白的瓷杯透着酒色,“真好听,也好喝,好酒是不能辜负的”。说罢,一饮而尽。

“恩”蒋明溪心不在焉的应道。

“你到底去哪了,嫂嫂说,上山时人还在,下山后就找不着你了”蒋明溪问道。

“我落在后面,迷路了”寒冰头也没抬,静静道。

“那丫鬟呢,妙雪也说找不到你,怎么那么多人都没迷路,就你迷路了呢?”“呃,寒冰,今日不同往日”见到寒冰脸色不好,蒋明溪缓了缓,“这里不是日本,而是大明,是京城,是天子脚下,我们是有身份、有规矩的人家,所以,你要学会做一个循规蹈矩的闺秀,而且家里人真的很担心你,你知道嫂嫂有多自责吗?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以后,你想去哪玩,告诉我,我陪你去”蒋明溪絮絮叨叨说着。

“说够了吗?”寒冰喝下一杯酒,“我听懂了,别磨叽了行吗?”

“寒冰,我可以陪你去任何地方,只要你喜欢,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有什么比这还重要的呢?”蒋明溪拉着寒冰的手,接着磨叽。

寒冰不答,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那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回府”寒冰如此冷淡,蒋明溪有些失望。

“蒋明溪,我不想回你家了”寒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别闹,等过阵子,辽东的仗打完,我就陪你出去玩,到时候,想去哪都行”蒋明溪说道。

“蒋明溪,你真的确定,还要带我回家吗?或许,有一天,你会后悔”寒冰抬起头,望着蒋明溪,眼圈有些发红。

“寒冰”,蒋明溪转着酒杯,慢慢说道:“人那,都是身不由己的,没什么人能随心所欲,所以要处处忍耐,小家也好,大家也罢,各有各的无奈,你长大了,不能一直做死士,你要有将来,要成亲、生子。学会处理大家族之间的关系,要融入我的家族中去”说罢,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寒冰,求你忍耐一点好吗?以后,慢慢就会习惯了”。

寒冰垂下了眼帘,一言不发,默默的吃着菜,喝着酒,一杯杯喝着,一坛坛的喝着。蒋明溪也不阻止,只是对饮时,时不时若有所思的望向寒冰。

桌上摆满了空酒坛,两人不知喝了多少,寒冰酒量奇好,今日,竟然醉了。

醉的人事不省,醉的一塌糊涂,蒋明溪自己也是踉踉跄跄,勉强打起精神,东倒西歪的将寒冰背进客房,扔在床上,倒在她的身边,烛光下,轻抚寒冰秀美的容颜,喃喃道:“小傻子,女人和男人喝酒,千万不能喝醉”。

寒冰的嘴唇,薄而性感,蒋明溪轻轻吻下,寒冰,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吗?你知道我为你顶住多大的压力吗?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动不动,就想离开我。当年,长白山初见,哪曾想,会纠缠一生。是月老冥冥中牵的线吗?让我离不开你。

蒋明溪解开寒冰的衣领,露出雪白的肌肤,深深吻着,向下吻着。

冰凉的匕首抵上蒋明溪赤裸的胸膛,寒冰的脸,埋在被中,似乎睡着了,脸红扑扑的,喘息中带着酒意,而握住匕首的手,却依旧沉稳有力,匕首贴着蒋明溪的皮肤,冰凉、锋利。

蒋明溪撩起寒冰的长发,轻吻耳后,柔声道:“寒冰,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能一直像以前那样,我们要相守一生,生一群孩子,一辈子在一起,这样不好吗?寒冰,我们早该这样了”。

“呕”寒冰一阵干呕,捂着胃挪向床边,蒋明溪手忙脚乱的拿了个盆,盆一端来,“哇”的一声,寒冰吐了出来,这一晚,吐得稀里哗啦,吐得昏天黑地。第一次体会到喝多的滋味,寒冰觉得自己快把胃都吐出来了。

“你可算回来了,真急死了我们了,这几日,你去哪了”蒋夫人挤出一丝微笑,一边对寒冰嘘寒问暖,一边瞟着儿子紧握寒冰的手,自进门之后,蒋明溪的手就没有松开过。

中原人,自古繁文缛节,重视礼数。对妇女的规矩更是多之又多,女人要守妇道,要三从四德。即使夫妻之间,也相敬如宾,不得越礼。

而在这门第显贵、规矩森严的蒋府,蒋明溪与寒冰十指相扣,穿过花园、长廊,迎着下人们惊异的目光,一路来到正厅。

各房的人都出来了,罗婉云紧紧抓住寒冰的手,喜极而泣道:“弟妹总算是平安回来了,嫂嫂这几日都担心死了”。说着,拂袖轻拭泪痕。

“嫂嫂担心什么?”寒冰的目光徐徐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淡淡的问道。

罗婉云一愣,眼波流转,半嗔半怒道“弟妹又在说笑,人是我带出去的,这要是有个好歹,我如何向二弟交代,如何向家里交代。嫂嫂我这几日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今日你终于回来了,可算松口气了”。

寒冰轻轻“恩”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罗婉云略觉尴尬,丫鬟搬来椅子,扶着她慢慢坐下,“对了,弟妹,这几日,你去哪了,我们下山时,就怎么也找不到你了”。

“我迷路了”寒冰漫不经心的回答。环顾四周,问道:“三老爷呢,今日怎么没见他呢?”

罗婉云身体一僵,站立起来,左顾右盼道:“是吗?三老爷没来吗?他事多人忙,可能今天没在家吧,怎么了,弟妹,突然问起他呢?”眼神瞟来瞟去,打量着寒冰的神情。

“三老爷,确实是贵人事多啊”寒冰望着热闹的厅堂,淡淡道。

此时,门外匆匆进来一个人,满头大汗,脸色激动,正是蒋明溪的大哥,罗婉云的夫君,工部郎中蒋明堂。

平日沉稳寡言的蒋明堂竟一路小跑的进门来,顾不得一大屋子女眷,大声道:“大喜事,父亲,天大的喜事”。

蒋父皱眉道:“出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蒋明朝喜上眉梢道:“父亲,辽东战事告捷,鞑子退兵了。”。

“什么?”蒋父又惊又喜,站了起来,急切的问道:“怎么退兵了呢,前几日不还说战事焦灼吗?”

蒋明朝满脸兴奋,回答道:“据说,据说,皇太极死了”

“什么”蒋明溪大吃一惊:“皇太极死了,鞑子的主帅死了,真的吗”

“千真万确”蒋明朝兴奋道:“听说是突发急病死的,鞑子全军撤退,还听说皇太极的儿子都很小,没有合适的继承人,所以,那些统领们都急着回去争权去了,听说整个后方的乱套了,哪还有心思和大明作战”。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这东北的战事为祸多年,朝廷损兵折将,国库都打空了,没想到竟会有这等变故,天佑大明,天佑我大明啊,”蒋父激动万分。

一时间,大厅之中,人人喜气洋洋。

“皇太极死了?满清统帅?”寒冰心头浮起,那夜,碧云山中,滑落天际的紫色星辰,和龙图海,那大惊失色的神情。

刹那间,尘封的记忆被打开,心头长久的疑问浮现出来,当年,拜月教兴起于东北长白山的黑山白水之间,冶炼金矿,培养死士,可龙图海是太监,他谋反干什么呢?拜月教盘踞长白山数年不被发现,背后真的没有靠山吗?

朝廷剿灭拜月教的第一条罪状便是私开金矿,可那些金子都那里去了,难道,难道,龙图海早已和皇太极联手,拜月教就是给满清干脏活的?

寒冰心头不寒而栗,原来这天下格局早已被人谋划,明王朝腐朽不堪,莫不如开启乱世,趁机逐鹿中原。

龙图海有如此的野心,又倾尽半生,图谋大业,以他的性情,就算皇太极死了,又如何。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这钢刀既已亮出,哪有收回的道理。

待龙图海稳住金人内部,那便是剑指中原大地,满清铁骑,踏碎大明王朝万里河山之时。

寒冰默默看着大厅中兴高采烈的人们,心中竟有些许不屑,苟且乞求而来的太平,能持续多久?

明,崇祯十三年,公元1643年秋,是大明王朝百姓难熬的一年,本是收成的季节,乡下的农田里一片荒芜,农舍倒塌,绵延千里人烟断绝。

李自成的军队打下了陕北、陕西,张自忠坐稳了四川,整个中原地区,战火连天,人们流离失所。

老百姓都逃难去了,哪有人种地,就算种了,今天反贼搜刮一遍,明天朝廷再搜刮一遍,这年头,兵匪不分。

大批难民涌入城中,食不果腹,无以为生,街头遍见卖儿卖女者。

有的全家都死了,没了活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投了反贼,混口饭吃,活一天,算一天。

李自成的农民在河南打开了局面,声势不断壮大,佣兵数十万。

猛将刘宗敏所率军队,势如破竹,一路打下江南,江浙是朝廷的米粮重地,若要失了,后果不堪设想。

“斩”

一个军人的脑袋滚落下来,血溅当场。

“咳”一名瘦削的将军,目光肃冷,慢慢道:“高杰听令”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严。

一名中年将领领命上前,跪拜在地,高声道:“高杰在此”

“咳”将军沉声道:“贺人龙在项城和襄城两次战役中,抛开主帅,临阵脱逃,导致两名主帅被杀,皇上下令,就地处斩。

从今日起,他的职位,由你担任,你就是陕西主将了”。

高杰扣伏在地,高声道:“谢都督恩典,高杰今后肝脑涂地,死不足惜”。

孙传庭沉声道:“这是朝廷的恩典,皇上的恩典,现如今,闯贼为祸一方,皇上命我等全力镇压,尔等必勉励为之,杀尽敌寇,作为军人,以保家护国为己任,当报皇恩浩荡!”

“高杰谢皇上赏识,谢朝廷隆恩。

能为皇上分忧,万死不辞!”高杰大声喊道,重重叩拜在地。

“报效皇恩,万死不辞”,台下数万将士齐声高喊。

“报”一名传令兵飞奔直入,跪倒在地,大声道:“河北急报,反贼包围了开封,已形成了合围之势”。

四周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望着孙传庭,这已是李自成第三次进攻开封了,前两次朝廷损兵折将,直到派出了孙都督才挽回了局面,而李自成在败走之际,在襄城杀了陕西总兵汪乔年,算是没有吃亏。今又卷土重来,所有人心中一沉。

孙传庭眉头紧锁,望着遥远的天际,心头的重担,重如千斤。

潼关,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城内一片忙碌的景象,排成蛇形的运粮车远远望不到尽头,聚集在城门口,官兵们手持征粮令,排队等待入关,两陕河南河北能够征集的粮食都陆续运送至潼关了。

潼关外,挖了深深的战壕,数十万新兵聚集在练兵场,夜以继日的操练着。

孙传庭站在城墙上,望着太阳西沉,晚霞似血,心中却有些悲凉,回忆过往,少年得意,金榜题名,青年弃笔从戎,为守护明王朝征战沙场,胜了无数场,也败过无数场。封侯拜相过,也含冤下狱过,如今,这一切如过往云烟,不重要了,自己这一生,齐家治国平天下,对得起天地良心。

眼前这一战,关系整个王朝的命运,潼关,是京城的咽喉,汪乔年死后,两陕的守备便落在了自己一人身上,责任重如泰山。

闯贼的农民军日益壮大,而自己手上的的兵士多为新招募的,操练的时间紧促,上了战场,无异于送死。

当务之急,是整肃军务,训练军队,以逸待劳,死守潼关,若,若这一仗败了,孙传庭望着远处群山中连绵万里的长城,那这潼关便是自己的埋骨之地吧。

崇祯十五年(1642年)五月,李自成第三次包围了开封,崇祯帝连催孙传庭火速出关入豫。孙传庭则上疏回复:“兵新募,不堪用”。

但心急如焚的崇祯帝不加理会,只是逼迫孙传庭尽快救援开封。孙传庭只得起兵驰援,于九月底进抵潼关。时恰逢大雨连下数十日,河水骤涨,李自成遂决黄河马家口段,水灌开封。就在孙传庭的援军刚出潼关之时,李自成早已挥军南下,撤离了成为水乡泽国的开封,于是孙传庭便挥军直趋南阳。李自成与罗汝才合兵西进,与孙传庭的陕西军交战,并在郏县大败之。孙传庭率残部逃至巩县,由孟塬进入陕西。

孙传庭败回陕西后,决心死守潼关,以扼京城之上游要地。当时明军因在郏县之战中损失惨重,补充了许多新兵。根据这种情况,孙传庭制定了不宜速战,开垦屯田,修缮兵器,储存粮食的战略方针。为对付李自成强大的骑兵,增强明军的火力和防护能力,孙传庭特地赶制了三万辆载有火炮的“火车”,这种“火车”行进时可抵御骑兵的冲击,驻扎时则可环阵拱卫。

崇祯十六年(1643年)五月,明廷授孙传庭为兵部尚书,并加督河南、四川、山西、湖广、贵州及江南、江北七省军务,令其迅速兵出潼关。此时,李自成已相继歼灭了明军数支主力,久经战阵,兵强马壮。孙传庭深知与如此强大的对手交战必是凶多吉少,不由得顿足叹息:“奈何乎!吾固知往而不返也,然大丈夫岂能再度对狱吏乎!”表示了宁死疆场的决心。

在朝廷的催逼下,孙传庭不得已在八月亲率白广恩、高杰等部10万人出师潼关,同时檄左良玉西上,总兵陈永福、秦翼明分别将河南与四川兵互为犄角。九月,孙传庭在汝州(河南郏县)兵败,李自成一日内追杀四百里地,直撵孟津,明军四万余人战死,损失大量兵器辎重。

十月初,李自成攻克潼关,总兵白广恩、陈永福投降李自成。李自成以十万军围攻孙传庭,孙传庭向渭南撤退,十月初三,孙传庭战死,时年51岁。

一颗流星从夜空中滑落,淡淡的划痕,慢慢消散。

漆黑的夜幕之中,繁星点点,熠熠生辉,丝毫没有因为失去那颗星星而有丝毫的落寞。

夜空下,京城中,寒冰披着外衣,屈膝坐在大树之上,望着流星渐渐消失的方向,喝下了坛中的最后一口酒。

夜深人静,蒋府的人们早已安睡,寒冰却夜夜难眠。

自打从碧云山回来之后,在蒋府的日子越发难熬,“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在这个崇尚女性贞洁的时代,寒冰失踪五天五夜,其中有多少料让人遐想,让人嚼舌根。

一时间,蒋公府内部流言四起,妙雪不知多少次哭红了眼睛,来告诉寒冰,下人们编造的话有多不堪。

寒冰一句解释也没有,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去和谁解释呢?

自从免去请安,寒冰便晨昏颠倒,夜晚喝酒观星,白天蒙头大睡,不到黄昏不起床,省的听闲言碎语,省的见那些闹心的人。

碧云山中滑落的那颗紫色星星,和龙图海大惊失色的神色,在寒冰心中挥之不去,每夜躺在树上,望着遥远的苍穹,这满天空的将相之星,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定数,内有流寇作乱,关外满清虎视眈眈,难道这大明王朝当真气数已尽?

睡到晌午,外面闹闹哄哄的,一个高嗓门的侍女叽叽喳喳的不知说着什么,寒冰缩进被子里,不做理会。

又睡了很久,醒来时,望见妙雪撅个嘴在门口探头探脑。

“妙雪,怎么了”寒冰翻了个身。

“小少奶奶,你总算醒了,大少奶奶晌午过来看您,说您最近不怎么出门,别闷坏了,可您,可您睡得正香,大少奶奶是坐了好一阵子才走的”妙雪噘嘴说到。

“是吗?我说怎么好像听到个嗓门很大的声音咋咋呼呼的,我以为做梦呢”寒冰翻了个身。

“那是大少奶奶身边的淡菊,她嗓门是大点,她那么大声在您门口说了半天,您也没醒,可真够能睡的”。

“记起来了,那个五大三粗、嗓门粗大的丫鬟吧,那个样子叫淡菊?”寒冰躺不下去,终于下了床。

“大少奶奶房中的侍女名字是很好听的,什么淡菊、雅竹、墨香呀,都是大少奶奶亲自起的,咱家大少奶奶出身名门,歌词诗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妙雪为寒冰披上外衣,接着说道。

“大少奶奶真是好人,出身高贵,又温柔善良,对下人们很关怀,现在能蹬咱们这个门的人已很少了,也就大少奶奶吧,您还不起床”妙雪嘟个嘴。

“恩,真是个完美的人呐”寒冰洗着脸。

“啊,小少奶奶,你也很好,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就是”妙雪咬着嘴唇。

“就是实话实说,没关系,我现在听得都是实话”寒冰坐在梳妆台前,妙雪帮她梳着头,道:“大少奶奶人真的不错,小少奶奶您和她搞好关系,也算有个依靠,虽然少爷护着您,可是他总在外面,时间长了,也不行啊”。

“恩”寒冰点头道“妙雪,你小小年纪,想得还不少,挺会谋划的。”

“小少奶奶,我从小在蒋府长大,这深宅大院的事,多了去了,女人不八面玲珑点,怎么生存下去呢?”妙雪得意的说。

“八面玲珑?”寒冰轻轻道,“八面玲珑的女人真好,大家都喜欢”

“小少奶奶”妙雪自知失言,呐呐道,小少奶奶,其实你学着点大少奶奶就好了,咱们也不会天天这么难过。

寒冰接过妙雪手中的木梳,慢慢梳着头,“妙雪啊,八面玲珑虽好,却过于圆滑机巧,有些事情,人算不如天算,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妙雪一愣,寒冰肃来冷漠,沉默寡言,今天难得说上几句,却让人有些听不懂。

外面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一众人伴随着声音,径直来到寒冰的卧室了,寒冰屋内人手不多,竟没人通报。

这笑声,寒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长长叹口气道:“刚听妙雪念叨完您晌午来看我,真是对不住嫂嫂了”。

罗婉云笑道:“妹妹足不出户多日,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二弟不在家,我这当嫂嫂的,可得把你给照顾好了”。

罗婉云上下打量,本以为寒冰过成这样,该很憔悴、很萎靡才对,可寒冰面色如常,容貌不但依旧靓丽,更添了一丝慵懒、娇媚。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身边的丫鬟们暗暗交换了个眼神,一名丫鬟上前摆出数个食盒,大声道:“我们大少奶奶担心小少奶奶您的身体,送来各式糕点”,说着打开,果然色香味俱全,一屋子香甜味道。

寒冰立刻伸手拿起一块,送入口中,“恩,真好吃,嫂嫂真好,知道我睡了一天,正饿着呢?恩,嫂嫂屋的厨子真不错,做得真好吃,嫂嫂一起吃”。

说着,不客气的大吃了起来。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连让都没让就吃了起来?

罗婉云微微一笑,道:“我不饿,妹妹自己吃吧,妹妹天天怎么睡得这么晚才起床呢?”

“嫂嫂,你不知道,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夜夜失眠,总要折腾到天亮才能睡着,睡不好觉,身体又困又乏,更不想起床了”。

罗婉云笑道:“妹妹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现在府中无事,母亲也不用请安,就安心调养身体”。

寒冰边吃边点头道,“嫂嫂费心了,特意来看我”。

罗婉云握住寒冰的手,道:“不来看你,我实在放心不下那”。

寒冰用油腻的手轻抚罗婉云的手背,道:“嫂嫂心意着实让人感动,将来有机会,寒冰,一定好好报答嫂子”。

蒋明溪回京之日,正值万寿节,即皇帝的生辰,孙传庭死在乱军之中,尸骨无存,朝廷却迟迟没有抚恤,蒋明溪等将领心中悲愤,节日期间,不便觐见皇上,只能坐在家中苦等。

这次回来,寒冰对他不冷不热,家中气氛也怪怪的,人人闪烁其词、欲言又止。

这次出战,九死一生,一败涂地,回到家中还要面对女人们之间的琐碎烂事,蒋明溪心中厌烦,不想听也不想问。

虽然战事连连,京城之中仍然张灯结彩,庆祝万寿节,城外难民不断涌入,一些皇亲、大臣们在节日期间开设粥铺,为难民们免费施粥,蒋府也出了一份,由罗婉云负责,在蒋府外开设粥棚,亲自施粥。

那日,府中各房抽出婢女前去帮忙,寒冰百无聊赖,难得出来看热闹。

施粥的队伍很长,难民们蓬头垢面,面黄肌瘦,拖家带口,一个瘦弱的女人带着儿女远远的排着,小男孩骨瘦如柴,瞪着茫然的眼睛,沉默的望着前方的粥棚,寒冰心有不忍,拿了两个馒头来到小男孩身边,慢慢蹲下,递给了他,看着男童狼吞虎咽的样子,寒冰不知道,一个无助女人,带着儿女在这乱世中能生存多久。

远处的街道上,一辆马车慢慢停下,窗帘后,一双鹰隼般的眼睛远远的盯着寒冰。

“哎,你”一名黑衣少年站在台阶下,指着寒冰。天气不冷,少年却戴了个貂皮帽子,帽沿压得低低的,露出一双弯弯的细长眼睛,黝黑的皮肤,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看向寒冰时,咧嘴一笑。

寒冰环顾四周,这男的叫谁呢?她不认识啊。

妙雪沉不住气了,上前道:“你这个人,好大的胆子,在蒋府门前叫谁呢?”

笑面少年没有搭理妙雪,“噌”的跳上台阶,对寒冰微微一笑,说道:“你叫寒冰吧,有人托我给你带封信”。

说着递上一张素白的信封,寒冰下意识伸手接住,妙雪气的满脸通红,指着那人骂道:“好大的胆子,这是我家小少奶奶,你竟敢,你竟敢,快来人那”。

笑面少年对妙雪挤个鬼脸,翻下台阶,说道:“竟敢,竟敢什么呀,不就说个话,难道要吃人吗,小娘们,你比老虎妈子还吓人呀。”

一番话说得旁边领粥的人都笑了,妙雪气急败坏的直跺脚,少年已远去了,身形很快,旁人竟没看清他打哪来,去了哪里。

“小少奶奶”妙雪回头看向寒冰,却见寒冰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望着远方,手中紧紧抓着信封。

妙雪第一次见寒冰如此,叫了两声没应。

远处的罗婉云轻轻“咳”了一声,给了妙雪一个眼色,妙雪一把抢下寒冰手中的信笺,叫到:“这是什么破玩意,咱们才不要哩,小少奶奶,我帮你扔了去”,说着匆匆就走开了去。

寒冰一震,回过神来,见到周围的丫鬟、家丁齐刷刷的望着自己,和远处罗婉云阴晴不定的眼神。

明白自己这回又被抓住了把柄,成为众矢之的了。没心情理会这些,寒冰失魂落魄的径直进屋了。

傍晚时分,妙雪向窗探头探脑的,寒冰一回来,便打发了下人,一个下午,房门紧闭。

“小少奶奶,大少奶奶说,今晚有家宴,请小少奶奶和小少爷务必参加”妙雪低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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