衢州,洛王府。
“给父王请安。”
“你回来了,”洛王亲自扶起楚静宸道:“此次你带领大军,与肃王世子东西夹击,顺利取下益州,为父甚慰。为父虽有三个儿子,但没有一个中用的,倒要你一个女儿家担起责任,为父心中着实有愧啊。”
“能替父王分忧是静宸应尽之责。”
洛王欣慰地点点头:“此次你将攻取益州王都之战,留给肃王世子,做得很好。我与孟兄虽然早有盟誓,夺取天下后以他为尊,但肃王府众人心中难免有猜忌。你如此行事很是妥当,若能令两府的将领也互相去除猜忌之心,聚心聚力,攻打大兴必然是事半功倍。”
“父王,”楚静宸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斟酌着要如何开口:“其实新帝刚刚登基,何不观望一些时日,再做打算?”
“观望什么?”洛王一脸怪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女儿是说,那建平帝篡权夺位,想必也是对旧政极其不满,或许他会是一位仁君,能将这天下……”
“糊涂!大兴自文仁之后,就再无明帝!我们何尝没有给惠帝机会?自他登基以来,三府将士恪尽职守,甘洒热血,为他守护北部数条防线,可换来的是什么?是他对三府的疑心与打压!这近二十年,百姓苦不堪言,再要心软,只怕国将不国!”?“可是父王,三府若要颠覆大兴,必定要南下数千里,战线过长,能不能守住攻下的城池另说,百姓亦将陷入战火之中……”
“好了!莫说我与肃王盟誓在前,即便无此盟誓,三府与朝廷也是水火不容,有此无彼!你一个女儿家心肠软些,不怪你,但以后休要再提此事,动摇军心!”
楚静宸抿了抿唇,低头道:“是。”
“你苏伯父派人递了话过来,邀你去肃王府做客。你与肃王世子虽早就定了娃娃亲,可只是儿时见过面,我素来由着你的性子,随你在江湖上打打闹闹,而今你也大了,该收收心了。”
“女儿知道了。”
“罢了,你且退下吧。”
楚静宸躬身行了个礼,退出书房。刚回到自己院中,王府管事钟伯就遣了下人来请。楚静宸只当是一些衣食住行的小事。她这些日子内伤尚未痊愈,本就有些疲乏,就传话出去告诉来请的下人,若无什么大事,让钟伯自己定了便是。
谁知那人竟要硬闯,岩业一把将人掀翻在院门口,那人却还是不肯走。楚静宸心中觉得颇为奇怪,钟伯向来是稳重之人,怎的遣来自己这的人如此不知轻重,遂打发了自己的随身侍女暖玉去问,不过一会儿暖玉满脸慌张地回来了,与楚静宸耳语了一番。楚静宸登时脸色大变,起身就走。院外等候的人见她出来了,连忙迎上去。
“人呢?”?“回郡主,正在莫将军府上。”
“此事不要张扬,尤其是父王那边。”
“是,管事已将莫府的人挡在了王府外。可是……今日本来莫将军就在府上设宴招待各位大人……”楚静宸心中一沉,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待赶到莫府的时候,还没进主厅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叫骂声:“莫风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绑本世子,待我告诉父王看他不治你的死罪!”
楚静宸倒吸一口冷气,定了定心神方踏进了厅内。
一进门,就见自己的长兄被绑在椅子上。厅内众人见她进来,连忙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郡主!”
那被绑在椅子上的男子大喊到:“你来的正好,还不让这些狗东西把本世子身上的绳子解开!”
楚静宸扫了一眼楚怀志,走向莫峰,道:“莫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郡主来的正好,今日小女路过花飞楼门口,竟被当成了……当成了花飞楼的人遭世子调戏,若不是府中护院阻止,小女只怕是要被污了名声!”
“竟有此事?”楚静宸沉声问王府管事:“大哥的近身侍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