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诚被岩业悄悄接回定远将军府的时候,人已经是昏迷不醒的状态了。
风非有这些日子住在他府上,名义上是研究接楚静宸超过一百二十招的方法,其实就是最近偷懒想找个地儿清净清净,外加白吃白喝。
瞧见孟诚被抬进来,啧啧几声:“你弄个死人进来做什么?”
岩业白了他一眼,叫了钟浩过来:“去找几个好些的大夫过来,远些找,别让人瞧见。”
钟浩应了一声,匆匆出府去了。
岩业转过头警告地看了一眼风非有:“你嘴可给我守严实了。”
“切,谁管你这来了什么人啊。”风非有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回屋。
半柱香不到,钟浩带着几个大夫进了西院,谁知道那些大夫看过之后,一个个直摇头说治不了。
“再去请。”
又过了几盏茶的功夫,另外一批人被请了来。
还是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大夫身上。
那老人切完脉之后面色亦是凝重:“伤寒、疮症加上之前得过肺疾,这位公子必定是在恶劣的环境下才会数症并发,这…老朽也无能为力,将军还是尽早准备吧。”
岩业闭了闭眼,道了谢,挥挥手让钟浩送人出去。
其实这样的结果他应该想到的,流放之罪。
那些地方不仅是地区偏远,生活条件也是极差,住的地方能够遮风挡雨就已经不错了,吃的东西也是少有能果腹的,更别说如果身患疾病后的情况了。
很多人在半路中就已经受不了了,然后在路上死去。孟诚若非习武之人,恐怕都撑不到现在。
他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盯着床上形容枯槁的人忽然心酸不已,在利州的时候,明明是那么生龙活虎,朝气蓬勃的一个人,怎么就落到了如此境地?
“都说了这是个死人,你非要弄进来,多晦气。”风非有不知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抱着胸,叼着个酥饼靠在门边吃得正欢。
“你嫌晦气可以从我这滚出去。”
“我靠,小岩业,我天天没事就给你喂招,你就这么对你师半个师父?”风非有一脸哀怨地叹道。
岩业还是不说话。
风非有打量着岩业极差的脸色,跳进了门,开始围着岩业打转:“这人是你什么人啊?你亲兄弟?你亲戚?”
岩业本就心烦意乱,此刻被风非有转得越发头晕起来,语气也越发冲了起来:“这关你什么事?”
“本大爷素来不救不相干的人。”
岩业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能救他?”
“虽然有点难度,”风非有抚着下巴打量了一下床上人面上颜色,“不过本大爷出手,也不是不可能。”
“你怎么不早说?!那你快给他看看。”岩业急切道。
“我说了啊,不救不相干的人。”
“他是我的旧友,”岩业看了一眼风非有挑起的眉毛,“很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