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白熠轩挥舞着长剑,催促士兵加快进攻。鼓手们奋力击鼓,鼓声震耳欲聋。血水混着雨水,在地上流淌成河,染红了一片大地。
“殿下,城门北侧一处快守不住了。”一名兵士急忙赶来陶若霖这边汇报,陶若霖一咬牙道:“上油……”
顿时,城墙北侧上突然倒下一锅热油,浇在越国士兵身上,痛苦的嚎叫声此起彼伏。
还是有少数越国兵士突破防线,登上城墙,与守军展开了激烈的近身搏斗。刀光剑影交错,鲜血四溅,每一刻都有人倒下。战场上硝烟弥漫,尸横遍野,狂风裹挟着血腥气弥漫在四周,这场攻城之战愈发惨烈悲壮,双方都杀红了眼,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
秦寿寸步不离的护在陶若霖身边,手持长剑,吴畏则举起手中大刀,在主城墙上,已经砍杀了四五人。
陶若霖看着城墙下源源不断的越国兵士,眉头紧蹙,看向左侧密林深处,喃喃自语道:“虎子……”
越国的兵士开始逐渐地登上城墙之上,城门处还有众多的越国兵士在奋力撞击城门。
“啊……”一声惨叫在陶若霖身前忽然炸开,只见一名越国兵士跃上正面城墙,挥舞大刀一刀将一名陵国兵士从腹部划开,瞬间肠子流了一地,那名兵士却没有倒下,而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着对方跳下了城墙。
陶若霖双眼通红,这就是战争,在冷兵器时代,这样的惨烈情景,直接击溃了陶若霖那一丝对生命的敬畏。他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就要冲上去,却被一边的秦寿一把抱住道:“桂……殿下,不可,你不可上前,只要你在这里,军士必然奋勇杀敌。”
看着刚刚那名与对方同归于尽的兵士,那年龄也不过十七八岁左右,却将生命永远地定格在了这里。
吴畏指挥着防守在城墙之上的守军,一个不留神,被一支箭羽射中肩膀,来不及喊痛,只见吴畏直接用手将箭体劈断,挥刀朝着刚刚爬上城墙之上的越国兵士砍去,因肩膀中箭的缘故,这一刀力道不足,没有将来犯的兵士阻挡,那名兵士看出来吴畏肩膀上的伤,挥舞着长枪裆下后,向着吴畏刺来,吴畏身边的一名军士大叫着‘将军小心’,一肘撞开吴畏,自己却被那名越国兵士长枪刺穿胸膛,顿时口中鲜血喷出,待对方将长枪拔出,那名兵士应声倒下,却在倒下的瞬间,死死的抱住了对方的腿,限制了他前进的脚步,吴畏浑身是血,满眼通红,大喊着“杀”,挥刀直接削掉了那名越军兵士的头颅。
刀与剑的碰撞声,盔甲的摩擦声,伤者的呻吟声,充斥着整个城楼。
城墙之上的每一寸地,都被鲜血浸染,每一个身影都在生死边缘挣扎,战况之惨烈,犹如人间炼狱。
就在这时,忽然从越军中军位置的左侧深林之中,一阵地动闪摇,就看见,一群约莫千余名兵士,他们一个个没有穿着甲胄,光着膀子将自己浑身涂满灰泥,手持大刀,一个个犹如恶魔般,直接冲进了越军中军位置,将越军前后拦腰阻断。
“秦大哥,命城下兵士开门,正面迎击。”
得到命令,城墙之下的守军,忽然撤出城门,任由那越国兵士将城门撞开,可是等待他们的,却不是一哄而散的陵国兵士,而是怒目而瞪,手持长剑长枪的愤怒的陵国兵士,向他们冲来。
陶若霖高举手中大刀高呼:“为了大陵,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