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绍派去寻找周仓的手下正是那中年山贼王二。
裴元绍原本打算自己去找周仓说明情况,但卧牛山这边又离不开人。正好王二自告奋勇,又与周仓是旧识,裴元绍便把这项重任交给了王二。裴元绍知道王二好酒,不喝酒时办事还算牢靠,喝了酒嘴上就没了把风的,因此特意嘱咐裴元绍:快去快回,到了那鹿肠山,不要饮酒,见了周仓大哥把话带到就回来。
王二把胸脯拍的震天响,保证不喝酒,一定把事情办利索了。
一路寻到鹿肠山周仓居住的院落前,王二探头探脑地向里面张望,恰好被杨凤的侍女瞧见。
“那汉子,你找谁?”
王二见躲不过,出来行礼说:“小的是卧牛山裴当家寨里的王二,奉裴当家的命令,来找周仓大哥。”
“噢,那你在这等等。他去陶升那里赴宴,还没回来。”
侍女命人好生招待王二,自去杨凤那边伺候了。
到了晌午,侍女伺候杨凤吃好饭,想起王二这茬,便提了酒菜去招待,正巧被杨凤看见。
杨凤好奇地问:“周仓没去陶升那里赴宴?”
“去了。”
“那你拿酒菜给谁吃?”
侍女如实回道:“是卧牛山的王二。不知什么事,上午来找周仓,这会还在等着呢!”
杨凤闻言,联想到卧牛山漫山遍野寻人的消息,不禁心生疑惑,莫非丢的人跟周仓有关?杨凤心生一计,便让侍女把王二领到聚义堂中。
王二进了聚义堂,见杨凤在堂上高坐,当即见礼。
杨凤遂问道:“周仓他至晚方归,你寻他何事?不如我代为转达,你也好回去复命。”
王二支支吾吾地说:“也,也没什么事。俺,俺当家的想他了。”
杨凤心中不悦,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事想瞒着我。面上,杨凤却亲和地说:“你还没吃饭吧?来人,替我好生招待招待。”
很快,一座酒席就在聚义堂上摆设好了。
王二还要推却,几名作陪的汉子将王二软拉硬拽按在座上。
王二坐在上座,顿时觉得受宠若惊。又见陪酒的汉子斟酒,王二咽了咽口水,推拒说:“俺不会喝酒,不会喝酒。”
“男人怎么不会喝酒?喝一杯,就一杯。”
杨凤见了,笑道:“无酒不成席。少喝一点,不要喝醉就是。”
众人一起附和:“校尉大人都发话了,少喝一点,少喝一点。”
王二嘴上说着不喝,但一坐在这里就身不由己了。喝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几杯酒下肚,王二就有些飘飘然了。
众人争相劝酒,把王二当作座上宾一阵吹捧,好酒量,好男儿,响当当的汉子,了不起。
王二越发把持不住,又喝了不少。
一开始,王二还觉得没啥大事,等酒意上涌,脑袋就晕乎乎的了。
又喝了一会,杨凤见王二已经醉了,使个眼色。
众人会意,趁机套取王二的酒话。
果然,王二老毛病又犯了,一股脑地把来寻周仓的目的全说了出来。
杨凤听了,勃然变色,心中暗狠:“好你个周仓!怪不得对我不冷不热,原来早有了相好。”
众人听了王二的话,也都惊住了。一个有眼力劲的,连忙拉着王二,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了。
“把这厮给我押下去,好生盘问。”杨凤吩咐完,拂袖而去。
周仓尚且不知大难临头,在陶升处饮宴到下午,回到鹿肠山已是傍晚时分。还没进门,周仓就被侍女给拦住了。
侍女招呼两人架住周仓,冷冰冰地说:“长老有话跟你说。”
“她找我做什么?”周仓醉醺醺地说。
“去了就知道了。”
周仓被人架到杨凤面前,见杨凤虎着脸在上首坐着,笑道:“你吃饭了吧?”
“周仓,周元福,你都干了什么?给我从实招来。”
周仓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说:“今天怎么这么凶?谁惹你不高兴了?”
“哼!谁惹我?”杨凤站了起来,恶狠狠地说:“枉我对你,对你......你竟然......我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精,让你藏着掖着。”
周仓酒醉心不迷,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侍女,笑道:“你瞎说什么?呵呵,让她们都下去吧!”
杨凤越听越怒,要不是自己留了个心眼,真被他蒙在鼓里了,都这样了,他还在狡辩。杨凤怒不可遏,问侍女说:“人在哪了?”
侍女回说:“人已经找到了。听说是跌进了山沟里,崴了脚。之前就在路上了,现在应该快到了。”
周仓听的云里雾里的。
却是杨凤从王二口中问明了昭姬的事,便向裴元绍索要昭姬。裴元绍不敢不从,只好亲自将昭姬送往鹿肠山。
周仓气定神闲地坐着喝茶,却见几名女兵把昭姬架了进来,按在杨凤面前,逼着昭姬跪下磕头。
周仓坐不住了,酒也醒了,上去把女兵赶走,扶起昭姬,瞪着得意洋洋的杨凤:“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