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也笑了,说道:“这倒是急中生智了,是个有想法的,没想法的急也急不出来。”
卢林又掏出了那本刀谱给大掌柜,说道:“这本刀谱大掌柜看看,是不是需要相适应的刀来练。”
大掌柜接过刀谱,放在桌子上翻开,只看了一眼,顿时起身,浑身战栗不停,片刻后问道:“阿林,这刀谱何处得来?”声音颤抖不止。
三叔和卢林见大掌柜突然如此情形,一时不明所以。卢林赶忙说道:“路上遇见楚州姜仲云大侠,小子依照大掌柜说过的法子,帮他相了‘破晓’,临别时将这刀谱送于我了。姜大侠还说要来看望大掌柜。”
大掌柜有些神思不属,听了这话犹自喃喃低语:“姜仲云、破晓、姜仲云、破晓……”
三叔觉得情况太不正常了,于是一手按住大掌柜说道:“此事有何蹊跷?大掌柜且坐下,我等慢慢说道。”
大掌柜被三叔按住坐下,片刻后心神恢复了过来,说道:“一时激动,此事…此事于我太过重要。”回头又对卢林说道:“阿林,你且说说姜仲云是如何说的。”
卢林就将姜仲云当日说的话说了一遍。
大掌柜听完有些默然,叹息说道:“五行山啊……原来如此。”
三叔看着大掌柜,心中不禁一阵思量。
大掌柜缓缓起身到内房,不一会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本薄薄的书,说道:“这是刀谱的后面的部分。”
三叔闻言顿时一惊,说道:“这刀谱难道是八宝阁的?”
卢林不知所以,只知道这刀谱齐全了,而且这后面的居然还是在大掌柜这里。
大掌柜看了看卢林,说道:“阿林,你且去铺子里帮忙,这些事我与你三叔先商量着。”
卢林倒是想听听,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抱着木匣走了。
大掌柜待卢林走后,关上了房门,对三叔弯腰作揖,三叔连忙扶住,说道:“大掌柜这是为何?”
大掌柜恳切地说道:“不知近日可请二楼主来一趟。”
三叔说道:“二楼主怕是脱不开身,此地事宜当初嘱咐我全权做主。”
大掌柜听了,看着三叔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你确定可以做主?”
三叔脸色平常地说道:“二楼主既然交代下来,自然可以做到。”
大掌柜想了想说道:“也是,你来这里帮了我十年了,也没有任何纰漏。想来在楼里地位不低。”
三叔认真说道:“在楼里也还行,能够管点事,说话也管点用。大掌柜有什么就说什么,无妨的。”
大掌柜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先说一个事,其实......其实十一楼主十二楼主是我师兄。”
三叔闻言倒是心里惊讶了一下,说道:“两位祝楼主居然是八宝阁的弟子。”
大掌柜说道:“二位师兄虽说出身八宝阁,其实于铸造一道并不甚精通,倒是于武学一道有意,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两位祝师兄早我十年拜在师父门下,一直未在阁里修炼,我其实也不知道有两位师兄,都是后来老阁主告诉我的。
当初冶城事发之前,我八宝阁已经是风雨飘摇,两位师兄结交了二楼主,于是成了十一十二楼主,也是希望为八宝阁引来强援。”
三叔叹息说道:“最后楼里派人去了,两位楼主也亡于冶城,那次死伤惨重。”
大掌柜接着说道:“当初那块异石是师父千方百计找人买来的,留在阁里,希望冶炼出一把异刃而挽回一点颓势。
买异石而得知出于五行山,师父于是出门,算是一边游历一边去找寻,期冀能够有所得。那年我十九,师父临走时说能够教我的铸造之术已经教得差不多了,希望我能够早日领悟异石融入之法铸造出异刃,等他寻到异石就回来。
再说这本刀谱本就是八宝阁的阁主之秘传,当年阁主的位置本来是师父的,师父说他不善于管理,沉浸于铸造一道,于是让于老阁主,但是刀谱师父也学了,去五行山的路上带上了半本参阅,后面的留在老阁主手里。只是后来…后来…师父再也没有回来,老阁主也曾经安排人出去打听,均无消息,此事在阁里一直是个悬案。”
三叔问道:“大掌柜的意思是你师父亡于五行山?”
大掌柜说道:“当年我还是个愣头青,一直都呆在阁里铸造,这些都是老阁主后来告诉我的,当初师父去五行山一事,只有阁中有数几个人知道。今日得知半本刀谱来历,想来消息走漏了,姜仲云师兄弟二十年前寻得异石,得到刀谱,那我师父当是到得五行山后遇害了。”
三叔点了点头,说道:“当初冶城之事,来得突然也蹊跷,突然也只是相对于我们这边来说,对方却是有备而来。大掌柜应该知道更多内情。”
大掌柜沉默了片刻说道:“当初对二楼主有所隐瞒,并非有意,只因老阁主临终所托,未敢泄露。这些年委屈丁三爷在铺子里护我等周全,早已算不得外人了,本该早与二楼主道明的,今日就与丁三爷道明原由。”
三叔说道:“那就请大掌柜道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