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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禾常似乎又弄来了新玩意儿,是一辆山地自行车,这玩意儿在外面自然是再平凡不过的东西,但似乎对这个略微闭塞的苗寨而言,造型独特的山地自行车也是稀罕物了。
马禾常正在一群闲的没事干的苗汉包围下慢慢地组装车子。
“咦?来啦?你的手又怎么了?”这家伙眼力还不错,一眼就看到了我手腕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他马上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将带着机油的扳手随手一扔抬头问道。
“被他们家的邪蛊咬伤,还吸了血!”我左右看看,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虽然当众之下这么说有些丢人,一个赘婿,三番五次被女方侮辱殴打恐吓,实在不像样子,哪怕是在这阴盛阳衰的寨子中也是如此。
“哈哈哈,邪蛊?这阿白哥真没见识,真要是蛊,你丫还有命!?不就是手上一点伤么,回家拿块烙铁一烫就好了!”
上次看我不顺眼的一个苗汉显然听得懂汉语,听了我的话立刻就大笑起来说我没见识,而周围的人一个个也都是跟着笑,虽然嘴上没说,但脸上也写满了可笑。
我虽然不爽,但心中只能用精神胜利法告诉自己,这些货是嫉妒我比他们帅!
马禾常挺会做人,似乎是考虑我的面子,所以用一个眼神制止了嘲笑我的人群,上前抓过我的手腕看了看,脸上写满了疑惑的神色,显然是对我手上的牙印不太了解。
“那邪蛊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
“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玩意儿,绿豆大的小眼睛,毛茸茸的,平时看不见嘴,咬人的时候嘴比身体还大!”
不知道是我的语言表达存在障碍与缺陷,抑或是这些乡巴佬的见识太短,以至于他们听了我的话还是一脸的无知,马禾常也是摇了摇头。我对于自己的无知也感觉格外的难受,陈月儿那句话毕竟还是说到我心底里去了,虽然我的目标是离开这里,但眼前的生活总得继续,眼界也应该要更加开阔一点。
“是这样的,如果咬你的东西真的是蛊,那么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形态都可能有,但如果是被蛊咬到了,你的问题那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蛊若是要害人,也根本不需要咬!”
“那你的意思是说,诺琪当初用帝王蝎咬我,也是因为手下留情了?”我的记忆力很不错,甚至是清晰地记得当时他说得挺危言耸听的。
“呃,帝王蝎这种蛊……它不太一样,它可以给你下毒弄死你,也可以直接害死你。”
他被我如此机敏的反问问得一囧,语气略有些牵强地解释了一句,然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地说道:“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你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这样,我还是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又是处理伤口,这货特么的就是想弄我的钱啊!我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先给我来包玉溪。”我摸了摸口袋,然后指了指他货架上的烟。
“这阿白哥还挺有钱,抽那么好的烟!”
“妈的,下次把他给抢了!嘿嘿嘿嘿……”我听到人群中有人用苗语低声嘟囔,满满都是恶意。
“这一条烟剩下的都送你好了,不收钱!这样,你跟我进来处理下伤口吧。”就在我准备掏钱的时候,马禾常今天却一反常态地将那一整条玉溪都拿了下来递给我大声说道,我简直都不敢相信我的耳朵,盲目地跟着他走进房间后,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好,还不忘在门口侧耳停留了一下。
“这货是怕窃听么?看样子,是真有事找我啊,可我能帮上他什么忙呢?”我也不是扭捏的人,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精神,我立刻拆开一包烟,然后给自己点上了。
“那个,巫姊诺岚已经离开寨子了吧?”他似乎酝酿了一下语言,然后一边配制清洗伤口的药水,一边问道。
“嗯,有几天了,我记得她好像是说要出门,短则三五天,长则半个月。”我回忆了一下回答道。
“哦,是这样的,你之前不是求帮你解蛊么?那个叫什么千里姻缘一线牵的双生蛊。”将药水配好之后,他拿着小托盘走到了我的面前问道。
“怎么?你有法子了么?”我一听,顿时眼睛猛地一亮,抓住他急切地问道,这家伙的形象今天在我面前也瞬间变得可爱起来。
“法子是有,但就看你敢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