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斗结束之后。

徐如卿瞄见沈倾尘血淋淋的双手，甚至没来得及和慕初妤说一声，拉着沈倾尘就往小药房跑。

丫鬟侍女们有些意犹未尽，叽叽喳喳散去。

两张轮椅并排而行，红玉推着慕初妤，青禾推着慕南歌，慢慢往翠竹楼走着。

气氛有一点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一只蝴蝶从眼前翩翩飞过。

青禾目光跟着挪动，只见蓝天如洗，白云绵绵，心情久违的有些畅快，打破沉默道：“这天儿是真不错呀！”

红玉也是抬头看天，长长吸了一口气，重重一呼，好像身上有担子卸下，轻快不少。

“南歌。”

“嗯？”

慕南歌歪过头，对上慕初妤很是严肃认真的目光。

“你觉得倾尘怎么样？”

慕南歌眨了眨眼睛，直言不讳道：

“师尊姐夫很好啊，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我很喜欢，想抢走当相公！”

我呸——！

做梦！

你休想得逞！

慕初妤心里狠狠啐了一下，月眉轻挑，掩嘴呵呵直笑。

“姐姐笑什么？”

慕南歌让她笑的有些发毛，抓住慕初妤的手。

“你敢吗？”慕初妤憋住笑，淡然道。

“我……我有什么不敢的？”

慕南歌色厉内荏，恶狠狠道：

“我可是天下第一纨绔郡主！我有什么不敢的！”

“我在封地大开控鹤台！”

“我抢那些样貌俊秀的公子当面首！”

“我夜夜笙歌，我奢靡无度，我淫乱成性，我以杀人为乐！”

“女魔头也不过如此！”

“姐姐，我问你，我为什么不敢！”

“就连你的腿，你的修为……也是我下毒害的！”

慕南歌的指甲陷在手腕，传来痛楚，慕初妤恍然不知一般，就好像不是自己的手腕在疼。

她只是静静看着神色有些癫狂的妹妹。

“有那些荒唐过往做前缀，我抢姐姐的未婚夫婿，顺理成章！”

慕南歌红润的嘴唇因为太过激动有些抖。

“姐姐为什么会觉得妹妹不敢呢？”

“莫非姐姐看不起我吗？”

慕初妤抬起剩下的那只手，想要拭去她眼角盈润的晶莹泪珠。

慕南歌犹豫一下，还是错开脑袋，不让她碰。

手悬在半空，默默收回来，慕初妤轻叹一声，斩钉截铁道：“你不敢！”

慕南歌豁然转头，红着眼眶。

“那些都不是你做的，你又何必真的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抹？”

“呵呵……”

慕南歌轻笑出声，扭转身子靠在轮椅上，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语气幽幽：“就算不是，又有谁在乎呢？”

“姐姐堂堂大虞晋王，怎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

“妹妹对姐姐很失望！”

慕初妤低下头，手腕上几个深陷的指甲痕迹十分醒目，原本白嫩的皮肤因为慕南歌太用力的攥着红一块紫一块。

见姐姐半天不说话，慕南歌余光扫过来，看到自己方才不小心伤到了姐姐的手腕，心头一软，语气缓和下来，问道：“疼吗？”

“和南歌的心比起来，这点疼不算什么。”

“南歌还是很关心姐姐的嘛～”

慕初妤抬起头，展颜一笑，笑容明媚，仿佛阳春三月，烂漫山野的香花。

“……”

慕南歌眼神有些不自然，冷哼道：

“哼！少自作多情，谁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