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拱手告辞。
瞄了一眼演武场周围为沈倾尘得胜而欢呼雀跃的小姑娘们,更觉得脸上无光。
原本还想和沈倾尘探讨一下方才切磋发现的问题,眼见观战之人越来越多,而且看向自己的眼神颇为不善。
尤其是从两张轮椅上投来的目光,简直让他如坠冰窟,浑身冷汗淋淋。
感觉再不走今天怕是走不了,少说得扒层皮。
不用想也知道,轮椅上坐着的一个是晋王,一个是晋阳郡主。
等等,晋阳郡主怎么也坐轮椅?
腿脚也出问题了?
带着后知后觉的疑惑,吕岩出了王府。
“出来了!”
“将军怎么受伤了?”
“好深的抓痕,连将军的青金宝铠都能破开,这一爪若是带有杀意,估计肋骨都要抓断!”
……
等候在府门外的金吾卫见吕岩果然去去就回,但却挂了彩,顿时几家欢喜几家愁。
他们方才闲得无聊,就口头开了个赌局。
大部分人都押吕岩能轻取沈倾尘,根本不可能受伤。
只有少数几人觉得盛名之下无虚士,将军若是轻敌,很容易被打个措手不及。
“别看将军挂彩,那沈公子铁定好不到哪去,估计啊,现在正躺床上擦药呢!”
“是极,是极!”
吕岩扯碎内衬,拉出布条,缠在伤口处,闻言实话实说道:“别瞎猜了,是我技不如人。”
“……”
金吾卫鸦雀无声,纷纷扭头看向吕岩,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不过将军总不会拿输赢来说谎,他最看中的就是这个。
见吕岩不愿意多说,他们也老老实实不再多问,把好奇压在心底。
远处躲在巷子拐角,探头探脑的好事百姓们挪开目光,等吕岩带队走远后重新聚在一起。
一时间,金吾卫中郎将吕岩独闯晋王府带伤而归的消息不胫而走。
有人说他是惹怒晋阳郡主,被朱雀卫打出来的。
也有人说他是进去和沈倾尘比斗,这才受伤。
……
陆遥从金吾卫驻地出来。
回到妙音坊。
柳白已经做好花钱捞人的准备了,结果就这么给他放出来了?
“陆镖头,金吾卫找你都问了什么事?”
柳菁得知陆遥安然无恙回来,带着小侍女过来问询。
陆遥没有隐瞒,事无巨细说了个清楚。
“你是说,小滑头……,倾尘与人争斗,还杀了人?”
“没错,我看过尸体,的确是死于探云手,除了我,也就只有公子有这个可能了。”
柳菁握紧拳头,有些担心。
也不知道小滑头受伤没有,现在怎么样了?
柳菁心中愧疚万分。
要是我不那么矜持,早早听话藏在被子下……
都怪我不好,让他回去的晚了些,不然何至于犯禁杀人……
“公子武艺高强,定然不会有事,有晋王府门客这层关系在,杀的还只是几个囚犯,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小姐不必过于担心。”
柳白抓住陆遥话语里的关键所在,出言安慰。
如果是胡乱生杀百姓,那的确大罪,可灭杀跑出来作恶的囚犯,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连赎人的钱都不用花。
话虽如此,可柳菁还是担心沈倾尘有没有受伤。
以一敌四,对方还是在漠北那种蛮荒之地成长起来的穷凶极恶之徒,沈倾尘才刚下山,经验尚浅,免不得吃亏受伤。
“掌柜的,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