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
沈倾尘原本悬停的手臂放下去,将徐如卿揽在怀里。
低头贴在身前的小脑袋上,轻嗅若隐若现的草木清香。
画上。
徐如卿搂着沈倾尘的腰,闭着眼睛,脸上洋溢着苦思多日,终于得见心上人的欢喜。
……
“这不是白天那幅画。”
沈倾尘给出结论,他不太懂画,但也能看出来两幅画笔墨风格大不相同。
青禾画风偏向写实,看到什么画什么,力求真实准确。
虽然有那么一点点添油加醋,但总体上依然接近事实。
而现在这幅画,人物动作神态全都改了,更像是怀春少女美好的遐想。
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
“徐姑娘,这该不会是你画的吧?”
“我可清清楚楚的记得,徐姑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欺瞒晋王姐姐。”
沈倾尘又仔细欣赏一遍,啧啧称奇。
徐如卿见自己被怀疑,当场炸毛,辩解道:
“当然不是我画的!”
“我……我根本不会画画!”
说着,拿出自己真正的大作给沈倾尘证明。
“这是什么?”
“《朱雀浴火图》啊,看不出来吗?”
(?⊿?)?
沈倾尘揉了揉眼睛,特意把烛台拿到近前。
也就是这个世界没有老花镜,否则沈倾尘一定要给徐如卿配一副。
“你确定画的是《朱雀浴火图》?不是《活鸡烧烤图》?”
徐如卿柳眉倒竖,斜斜蔑了沈倾尘一个刀子,把画作抢回来不让他继续欣赏。
“我还要问你呢,这幅画怎么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样?”
“是不是你这个无耻小贼故意换的,反过来恶人先告状!”
“?”
沈倾尘猜测道:“估计最开始就画了两幅,青禾画的咱们看过了,这幅很可能是红玉姐画的。”
“红玉?”
徐如卿顺着沈倾尘的猜测往下接话。
“肯定是慕南歌那个贱人偷偷换的!”
“她知道我不会瞒着,会拿去给晋王姐姐看,就是想恶心晋王姐姐!”
“我才不会让她如愿!”
沈倾尘觉得徐如卿说的很有道理。
以慕南歌的性子,的确会有这种捉弄意图。
“这么说,确实不能让晋王看到。”
“还是徐姑娘思虑周全。”
沈倾尘把画卷好。
就在徐如卿觉得他会把画放回原处时。
沈倾尘拿过烛台作势要烧。
“不要!”
情急之下,徐如卿张嘴吹灭烛火。
小药房顿时一片晦暗,夜色将两人淹没。
“徐姑娘,你干嘛?”
沈倾尘的声音降下好几个档,几乎和耳语差不多。
徐如卿双手一阵摸索,夺回画,偷偷松了一口气,她的声音也跟着小了许多。
“这……这画是留作以后,审判慕南歌的关键证据,得留着!”
“你把它烧了,就是在包庇她对晋王姐姐的恶行!”
“?”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黑暗里,徐如卿看不到沈倾尘意味深长的目光。
“你……你怎么不说话?”
“你该不会是怀疑我舍不得烧,才留着它的吧!”
“我……”
见徐如卿又要炸毛辩解,沈倾尘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