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区云来镇状元村

当站到村委会广场时，坐了一上午黑车的李响，只觉得腰酸背痛钱包空。

节假日还出车做工的司机，收费水准真是让人肉疼。

因为过节走亲戚的人很多，李响这副生面孔到了村里，并没有引起多少注意。

按照纸条上的内容一通寻找，在核对过门牌编码后，李响敲响大门。

看到眼前陌生的面孔，开门的住户很是疑惑，但没等他发问，李响就率先出声道：“您好，请问您是吕长仁吗？”

吕长仁是叶琳琳舅舅的名字，也是李响此番行程的目标之一。

住户回了声好，上下打量李响道：“你是吕长仁的亲戚？”

李响点点头，没觉得丝毫尴尬。

住户往村北指了指，“吕长仁为了给他儿子治病，早就把这栋房子卖给我，现在他们搬到村子最北边去了。沿着村子主路往北走，等你看到村北最破烂的那座房子，他们就住在那里。”

李响好奇问道：“他儿子得了什么病？”

“你不是他亲戚吗？这都不知道？”

眼睛一转，胡话张口就来。

“我是他老婆的远房表亲，之前从未联系过。这次登门拜访，是因为我家这一支要重修族谱，有些长辈的身份信息得和她核对一下，免得到时候拜错了祖宗。”

虽然李响的胡话漏洞百出，但住户也没必要耗费心思，去帮助别人分辨真假。

“他儿子得了精神病，整天大吼大叫的扰人烦。再加上没钱治病，卖掉房子，就只能搬到村外的老房子去住。”

“行嘞，谢谢您，我这就去找他们。”

提着从小卖部买来的牛奶，依照住户的指向，李响很快找到他所说的那栋房子。

入目所及，院落外观虽是整洁，但难掩破败景象。

上前敲门，过了约莫五分钟，李响才听到门闩拔出的声音。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人，视线交汇，李响从他凹陷的眼眶中，感受到无垠的麻木。

“你找谁？”

李响不想废话，掏出工作证件在男人眼前晃了一下。

“我是社区工作人员，方便进去谈谈吗？”

匆匆一瞥，吕长仁只是认出那是一张医生的工作证。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医生登门，但思量过后，男人还是带着李响进了屋子。

把牛奶递给同样面容憔悴的吕长仁妻子，李响蹲坐在小马扎上。

“我是平安区心理康复医院的院长，为了完成区内领导下派的帮扶指标，我一直在走访有精神病患者的贫困家庭。”

“此次登门拜访，就是为了诊断你儿子的病情，并向你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闻言，吕长仁瞬间变了脸色，起身就要把李响赶走。

无论是否出于好意，过节期间上门查户口看病，任谁碰到都会糟心。

眼见情况不对，李响赶忙道：“如果条件符合，医院可以免费照顾病人，你们只需要提供日常药物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