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幽道：“自然，不过神尊的意思是看看，她也没说一定会管这件事，如果神尊心意回转，若离就还是劳月尊看顾。”

“嗯。”

…………………………

一叶孤舟飘荡在三途河上，从忘川的神宫往上，他们还得在冥界呆几天，总得找个地方落脚。

到了奈何桥边终于看见了冥界地府的灯火。白敛笙揉揉坐了不知道多久已经彻底僵硬的胳膊：“我说月尊，你会飞啊……为什么要坐船，还是这种晃得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的小船！”

静立在船头的风泽岚回过头：“你……很难受么？”

“你说呢！”白敛笙颇为幽怨，“要不是这是三途河，我都打算游过去了！”

蓑笠翁一边划船一边笑道：“你们能到忘川神的神宫去那就都是天上的神仙，怎么神仙还会晕船啊……我划了十几年的船这是第二个晕船的啊。”

“那第一个是谁啊？”白敛笙好奇：“我看看是不是我哪个亲戚。”

“不知道啊……”那蓑笠翁回忆道：“大约一万年前吧，一个白衣女神，长得可好看了，就是脾气不太好，凶神恶煞的。盯着水面看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你们这些上神一个个的都能飞，怎么就都来坐小老儿的破船呢！”

白敛笙回答道：“那个时候啊，她是在找记忆。”

“还有这么一说？上仙你可别骗我小老儿，这三途河底沉的可都是凶悍厉鬼，什么东西都是入水即沉，可没听说过还有能捞起来的东西。”

白敛笙道：“三途河水是世间生灵的眼泪所话，既然在世间有存在，三途河里就一定会有痕迹啊。”

蓑笠翁哈哈大笑：“那那位上神也是痴人说梦啊！这么大一条河，她不得找到地老天荒？痴人啊……痴人。”

白敛笙摇摇头：“的确是痴人说梦。”

风泽岚问道：“那找到了么？”

白敛笙哈哈大笑：“月尊你觉得三途河里捞出一缕魂魄容易还是在这滔滔江水中找到一缕记忆容易呢？”

风泽岚道：“都不容易。”

“所以啊……这江水滔滔我找了不知道多少年。绛玉说只要他想留下来，就一定能找到痕迹，可是那个神棍啊……尽忽悠我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不是凡人随便说说的。”

“绛玉也没有说错。存在的始终存在，不论因为什么都抹不掉的。”

白敛笙道：“哟！月尊深有体会啊。”

三途河水冰冷刺骨，那种侵入骨髓的寒意根本没有体会过的人又怎么会明白呢？

奈何桥上孟婆煮着经年不散的汤，亡魂排着队渡过众生轮回盘冥界是昭辰治下，虽然不见天日，但是却被他生生地弄出了几分人间集市的烟火气来。

灯火璀璨，热闹非凡。

白敛笙站在小摊前捧着一个白色狐狸的面具，憨态可掬的狐狸脸。

“小孩子玩意儿。”风泽岚道。

白敛笙微笑：“可是我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