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熟饭?要煮你自己煮。”宫卿马上离卫青远点。
“躲什么躲?不该看的也看了,不该摸的也摸了,就差煮饭了,有何不好意思的?”卫青道。
“你……”宫卿脸红出血,这男人的嘴,这是能拿出来随便说的。
“我们就生个孩子,我的孩子,我看谁不让进门。”卫青表情没变,话却是咬牙切齿。
“去母留子,也不是没人做过。”宫卿兜头浇了卫青一盆凉水。
“男子立于天地间,我要是连你也护不好,也就不用活了。”卫青起身出门。
“你去哪里?要走?”宫卿跟了出来。
“准备好嫁衣,今年再不成亲,我就不用活了。”卫青道。
“哎,你别胡来!”宫卿话音刚落,卫青已然没了人影。
卫青刚到皇宫,就感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具体说就是凝重而诡异。
“出了何事?”卫青低语问道。
“太皇太后崩。”卫子夫轻言,卫子夫两年生了两个公主,不到一年又怀上了。好生养对刘彻这个虽然女人不少但至今无子的天子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卫子夫身体丰腴,皮肤莹润,举止安详温和。
卫青惊!太皇太后崩,不应昭告天下,办理丧事,如今整个皇宫却是诡异的寂静。
卫青犹记得两年前,太皇太后窦漪房不满皇上起明堂重儒士的一系列举措,将皇上新任的御史大夫赵绾、郎中令王臧下狱,两人在狱中自杀,丞相窦婴、太尉田鼢免职,任柏至侯许昌为丞相、武强侯庄青翟为御史大夫。
窦漪房,这个在景帝一朝权倾朝野,至今仍有余威的女人终究是逃不过生老病死的大限。
窦太后遗召:其所居东宫所有财物归女儿大长公主刘嫖。
举朝震惊,这不是打儿媳王太后和孙子皇上的脸?窦漪房不愧为窦漪房,恩怨分明,死也要抓人一道血口子。皇上震怒,然而人已死,怒气也无处发。气到懒得办丧事,你牛,让你女儿给你搭灵吧。
然而,皇上和普通人不同,他不可能不在乎那张脸。两日后,这丧事该办还是得办的。并且这皇上也不能在天下人面前不孝,不仅不能丢脸,这丢出去的脸还得捡回来。于是,丞相许昌、御史大夫庄青翟因为不办丧事被免职,俩老臣冤死也得咬着牙闭着嘴告老还乡。随即任王太后之弟田鼢为丞相。
丢去的脸被捡回来,还顺道除了太皇太后留下的势力,杀伐决断,这就是帝王!皇上当权之路的最后一个掣肘也没了,让卫青敬佩叹服。
“太皇太后去了,大长公主也没嚣张的底气了。”宫卿道。
“那个老女人,最是趋利避害。作为皇上的姑母,硬是卑微地跪在皇上面前求原谅。”卫青道。
“啊!?这真是越信赖权势的人越匍匐权势。”宫卿道。
卫青听后凝眉,决定入宫。
卫子夫知卫青有事,便让人带两个小公主出去玩。卫青看四下无人,低语道:“女巫楚服频繁入见皇后,方术之人,歪门邪道多,多行不轨,要多加戒备。”
“那我们?”卫子夫用眼神问。
“按兵不动,早晚有人发觉,我们揭发反而受制,只作壁上观即可。如今太皇太后没了,有的是人看他们不顺眼。”卫青道。
“嗯,母亲可好?”卫子夫道。
“很康健。”卫青道。
“你还在怨她?”卫子夫问。
“不敢。”卫青道。
“她也是为你好。”卫子夫道。
“知道。”卫青道。
卫子夫看着这个举止沉稳行事恭谨的弟弟每每说到婚事时就竖起身上的倒刺,她心底叹息。这个弟弟是个知恩的,只因小时的情谊,就认定了一个姑娘。已这么些年了,就是不成亲,想必也是不会妥协了,她甚至有些想见见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那姑娘可好?”卫子夫问。
“嗯?”卫青一时疑惑。
“宫家那个姑娘。”卫子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