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夜晚上空只挂着一两颗的星星,一轮浅浅的弯月也暗淡无光,大都市的灯火辉煌让人挪不开眼,无人看见天幕中一道浅黄的光线极速穿梭在云层中。
半晌后,浅黄在空中消失了,东京的夜晚多了一抹血色,一场人间悲剧就此落幕。
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王渊正躺在病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显然在思考东西,他刚做完了接耳手术,医生说他需要再休息几天,住院观察恢复情况。
而神宫大本,在死后不久被送入太平间,目前遗体上的异变尚不明显,老人丑很好的掩盖了气味。
“神宫先生,节哀顺变,请问,您知道为什么大本先生会咬掉您的耳朵吗,是起了什么争执?”
床边主治医师川田建一神情凝重询问王渊,毕竟发生了这种事,是他们医院的失职。
“抱歉,我不知道。”
王渊痛苦的掩住脸,似乎不愿意相信慈爱的爷爷会性情大变,川田医生叹息一声,还想说些话的时候,羽中护士推开门。
“神宫先生,您的叔叔来了。”
门后,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径直走进来,王渊根据记忆搜索,想起来这个人是神宫大本的弟弟之子,神宫寺。
他们神宫家也分了主家和分家,而丧葬一脉由主家传承,分家人权力较少,基本上外出工作,需要照料主家。
神宫寺是一个玩具厂的老板,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在神宫平次郎出生被他的生父神宫井送回家后,除了爷爷就是他这个叔叔对他最好了。
所以风险就是王渊可能会被他发现问题,王渊心里忐忑不安,勉强叫了一声叔叔表示欢迎。
川田医生见状,将情况和神宫寺细细的讲了一番,算是替王渊解释了。
神宫寺点点头,“川田医生,还请见谅,我想和平次郎聊聊。”
很快,房内就剩下两人。
王渊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等着对方先开口,没想到神宫寺看着他的断耳,竟然哭了出来。
王渊还没有见过大叔哭泣的样子,尤其是之前完全不认识的人,只感觉莫名其妙,但脸上还是波然不惊。
神宫寺一边哭一边解释:“平次郎,父亲他还是把我们家族诅咒传承下来了,对不起,我和你的父亲都是懦弱的人,对不起……”
王渊看这阵仗,心里突然有了不妙的预感,好像对方对神宫大本的异变早有准备了,断耳好像是一种诅咒的仪式。
妈的,日本人怎么这么多诅咒的东西,王渊看着抽泣的神宫寺感觉不妙,但也不敢再开口,静静的等着他哭完。
王渊在脑海里疯狂搜索家族诅咒的相关记忆,但耳边的阵痛让他不能安下心来思考。
所幸,神宫寺没有哭太久,他马上就安抚好了情绪,“平次郎,我马上会接回父亲的遗体,三天后,我会参与葬礼,到时候,希望你在主持的时候不要让我们看到。”
王渊听着,感觉云里雾里的,这小日子说的什么话,他要主持葬礼,而且还不能让他们看到?
这明显自相矛盾的话让王渊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静静的听着,记忆里他们两个关系应该挺好的,神宫寺不太可能会欺骗他。
正哭着呢,神宫寺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马上止住了哭声,重新换上了原来的那一副沉稳的样子,深深看了王渊一眼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王渊看着他的背影,很想抓住神宫寺暴打他一顿,怎么这个家族全是谜语人呢。
王渊揉揉额头,不过还好走了,他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露馅,但现在似乎他惹上了不小的麻烦。
也许等耳朵不疼了,慢慢搜索神宫平次郎的记忆会想起来什么吧,王渊感觉到记忆里应该有什么不得了的事。
不久后,川上医生面露难色的进来,告诉王渊:“平次郎先生,您的叔叔给您办理了出院手续,他希望您明天出院,请问您意下如何。”
王渊一愣,联想到刚刚神宫寺说的话,好像有点明悟过来了,这是要火急火燎的准备神宫大本的葬礼呢。
为什么如此着急,王渊不明白,但既然对方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也许身体原主人知道而且会同意。
王渊一琢磨,还是答应了,他要看看,这一家子人还会干出什么出乎他意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