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书房里的动静惊动了值守的人,纷纷赶到。
只见白华的书桌一片狼藉,酥酪打翻,溅洒在公文上,有只金丝雀在地上扑腾。
回过神来的白华摸了摸衣服里心口处的香囊,刚才的梵天幻咒被楞严咒给破了,同时还有一个离火文明的照妖术,照出对方的心相特点而让其变成相应的动物。
小妹还在里面藏了这么个小心机,好像预料到会有这事一样,白华无语。
有人捡起地上的金丝雀,这时其他三侯也赶来,还有公主。
“发生什么事了?”宇文伏虎问。
白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说:“让夏姑娘过来一趟。”
晨风立即出去。
“咦这金丝雀哪来的?”宇文伏虎见捡起的人将金丝雀放在书桌上,问。
“这是采頻,她中了咒术,只有夏姑娘才能解。”白华说。
“啊?”众人一阵惊讶。
这时一阵翅膀扑棱棱声,望帝飞落在白华的肩上,刚才他在书架那边的横杆上憩息,也中了梵天幻咒,意识模糊,动弹不得。
另一边的夏之诗被从梦中叫起,匆匆在睡袍外披了件斗篷,同碧玉、秀莲上了晨风来接她们的马车。
待她们赶到白华的书房,夏之诗看到书桌上的金丝雀,已经大致明白,这婆娘终究还是坐不住了。
“小妹,先给她解了咒再作处置吧。”白华说。
“这个我也解不了。”夏之诗说。
众人看着她,心照不宣,发生这种事,哪会轻易给采頻解咒。
“别闹,惩罚她到这个程度可以了,剩下的就交给御史台吧。”白华说。
“我真的解不了,这是她造的孽,只有满足一个条件才可以解。”夏之诗说。
“什么条件?”白华问。
“遇到真爱咯!”夏之诗说,“你要不要试着亲她一下?”
书房里安静得可以。
“夏离火你这是从哪学来的邪术?好的不学专学坏的!”白华生气道。
“你不亲也可以,其他人有谁愿意试的?”夏之诗看向众人道。
场面一阵尴尬。
“夏离火!”白华呵责她。
夏之诗委屈巴巴道:“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把她带下去!”白华对碧玉、秀莲道,又缓了一口气,语气柔和下来,“带你们姑娘回去休息。”
碧玉、秀莲上前拉了拉夏之诗,夏之诗“哼”的一声转身出去了。
“送夏姑娘她们回去。”白华对晨风道。
晨风也出去了。
剩下的人大眼瞪小眼。
“这样吧,宇文伏虎,先交给你了。”白华说。
“不行啊,我已经有公主了。”宇文伏虎说。
“想什么呢?你不是负责御史台的吗?”白华说。
“哦。”宇文伏虎说,“可是她现在也说不了人话,除了君上,估计只有东侯能听得懂了。”
“就让东侯协助你办理。”白华说。
“好吧。”宇文伏虎说。
话音刚落,采頻父母赶到。
白华看着他们,沉默不语。
采頻父亲恨铁不成钢道:“耻辱啊,耻辱!竟然做出这等让家族蒙羞的事来!”
采頻母亲不知道说什么好。
翌日,白华来蔷薇庭院接夏之诗。
“君上吃过早饭了吗?还没吃的话和我们一块呀。”前来开门的碧玉说。
“小妹还生气吗?”白华问。
“看样子应是不生气了,君上进来一起用早点吧。”碧玉说。
“也好。”白华进来,跟着碧玉来到庭院里的那处凉亭。
夏之诗正坐在那里,掰着一块烧饼吃,见到白华,又气鼓鼓的。
“这还生气着呢。”白华说。
“君上别当真,姑娘刚才还在念叨君上什么时候来呢。”碧玉笑道。
白华走上亭子,在夏之诗一旁坐下,秀莲拿来碗筷,替白华盛了粥。
待碧玉、秀莲都退下,夏之诗瞥了一眼白华。
“想问什么问吧。”白华说。
“没什么想问的。”夏之诗说。
“出了这种事,照规矩,我把她交给御史台了。”白华说,“具体情况,她的父母也知晓了,一切按国法处置。”
“很好,不要再让我见到她了,一生黑。”夏之诗说。
白华看了看她,叹了一口气,说:“这是有多大的仇?”
“还说呢,若不是楞严咒,今天陪华大哥去选府邸的人就是她了,那我们就永世不可能了。”夏之诗说。
“不要假设没发生过的事,即使没有楞严咒,我也不会被她蛊惑。”白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