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什么灵感了,也不知今晚能不能搞定,想了几个桥段,都不满意。”夏之诗一手支棱着下巴,有点惆怅地望向窗外,“说来不怕学长见笑,我都没谈过什么像样的恋爱,却在写言情,这会不会是在欺骗小女生呀?”
“怎么会呢,听说某人当年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桃花运不少呀,怎会没有像样的桥段呢?”华继明语气听起来淡然道。
夏之诗回过头来看他,心想:哎呀,自己当年惹出的那些事果然动静非同小可,连学长都这么说了。
华继明只是看着她。
夏之诗从学长的目光里似乎看到了什么,心想不会吧,学长不会是吃醋了吧,虽然感觉到学长对自己有好感,但这进度会不会太快了?
“呃……”她眨巴了下眼睛,不知说什么好。
华继明移开目光,若无其事道:“没事,慢慢想,总会写出来的。”
夏之诗又眨巴了几下眼睛,听学长的语气,怎么感觉话里有话似的,不像在安慰或鼓励她。
不对,她在紧张什么呀?只是刚认识没多久而已,虽说学长不是一般的帅,但也还没到一见钟情、非他不可的地步吧?再说,她也还没要开始一段感情的打算,逛完了也就各回各家,再无下文了,这年头谁还想正儿八经地谈恋爱呀?要谈也是玩玩而已,真要结婚最后还不是各自找个门当户对、条件相当的结?宇文龙不就是?他们不是表兄弟吗,肯定一个德性!
华继明看向她。
夏之诗心下一惊,赶紧躲开学长的目光。
“你当年都谈了什么?”华继明问,“这会儿卡文了,竟然没有合适的素材吗?”
夏之诗觉得戳心了,有点小生气地看向华继明,他这是在审问她还是嘲讽她?话说,凭什么呀?这才认识多久,无论是吃醋还是嘲讽,都还不够格呢!无聊!爱咋咋地,到此为止,就此别过,拜拜!
她站起身,像以前在校那般,一言不合就把不识相的男生甩开几条街远,再见再也不见。可就在她转身的当口,封印的古久记忆在这一刻打开,像那晚拿起龙泉剑一样,从前的她苏醒。
“小妹。”华继明唤她。
夏之诗回过身,一脸惊喜道:“华大哥?”
华继明望着她,隔了有千年之久,总算重逢。
两人出了文庙,夏之诗还像从前那样挽着华继明的手臂,沿着滨江公园的鹅卵石小径往后山走去。
经过一片桃林,登上后山的石阶,路过一个亭子,又沿着弯曲的石级而下,到了蟠龙山公园。不远处的山峰上,蟠龙双塔映入眼帘。
“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华继明问。
“继续写作吧,但这个目前不能当饭吃,我打算开间甜品小店,饿不死就行了。”夏之诗说。
“就这点出息呀?”华继明说。
“不然呢?”夏之诗反问。
“母娘亲自给你的北辰授印怎么办?”华继明问。
“五浊恶世,众生愚顽。”夏之诗说,“非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就算是佛,也只能渡有缘人。”
《周易·蒙卦》卦辞:蒙,亨。匪(非)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初筮告,再三渎,渎则不告。利贞。
师道尊严,不可亵渎。
“再说我还在封印中,跟芸芸众生没什么两样,众生有的烦恼,我也有。”夏之诗说,“这会儿我就呆在这里了,出去也无济于事。”
华继明不再说什么。
“母娘还好吗?”夏之诗问。
“母娘一切安好,就是记挂孩子们是否吃得饱、穿得暖,她在等着孩子们回家。”华继明说。
夏之诗垂下眼帘。
“所以,你要赶快觉醒。”华继明说。
此时夏之诗能保持住从前的记忆,是华继明用神力护持的缘故,待他撤出神力,从前的她也再次进入封印状态。只有她自己觉醒,才能彻底冲破封印。
“契机不来,急也没用。我也想解开封印呀,如此就不必像现在这般为不确定的将来忧虑了。”夏之诗说。
“杞人忧天而已。”华继明说。
“但愿封印后的我也可以这样想。”夏之诗说。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华继明说。
夏之诗无奈地笑道:“没办法,这就是众生的根性。”
“封印后,无论如何国学都不要丢,功课要继续,一直不断熏习,直到解开封印。”华继明说。
“好。”夏之诗答应道。
两人逛了一圈公园,然后从一廊道出来,又沿着滨江的小径往关雎古镇走去。
“前面就是我的住处了。”夏之诗说。
“我知道。”华继明说,“按林妹妹的潇湘馆装修,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