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淑妃狠狠瞪了一眼夏荷,冷哼一声:“吴总管说有那就有,夏荷,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夏荷嗫嗫嚅嚅地将她在冰库遇到喜儿,以及阻拦喜儿取冰袋,还将冯淑妃用过的冰袋给了喜儿的事说了。
冯淑妃听完之后,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确实是本次避暑行宫唯一伴驾的妃嫔,但夏荷得罪谁不好,得罪了御前的人!
冯淑妃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夏荷说:“夏荷,本宫的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烦请吴公公待夏荷责罚结束后,将她送回内务府。”
吴思远将夏荷带到碧水阁前进行处置,还让碧水阁其他下人都来围观,三十杖打下去后,夏荷已经奄奄一息,但此时还眯着眼看向碧水阁。
“看什么看,方才淑妃娘娘已经让杂家将你带回内务府,你没听到么?来人将她带走!”吴思远的声音不尖只是有些细,此时却让人觉得很是尖利。
吴思远办完差事回到乾元殿,瞧着得喜在殿门候着有些疑惑:“不是让你先去御前伺候么,你来这里作甚?”
得喜瘪了瘪嘴:“陛下看奴才有几分嫌弃,于是遣了奴才来殿门候着!”
吴思远挥了挥袖子:“你去偏殿帮衬帮衬,别去殿内,也在殿门外候着!”
得喜挠了挠头:“啊?小的立刻去!”,得喜是吴思远有意培养的人,这个小太监别的不说,机灵和口严那是一等一的。
吴思远安排好后,先去茶水间端来一盏新茶这才去了御前,傅宸看了吴思远,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烧退了么?”
吴思远缩了缩脖子:“奴才立刻去看!”
傅宸轻轻的“嗯”了一声,头也未抬继续处理政事。
吴思远很快就从偏殿回到御前,脸上少有喜色:“陛下,楚芸姑娘的烧退了!”
傅宸立刻抬头问道:“醒了么?”
吴思远面有难色:“还未,但太医方才看过,说是连续高热楚芸姑娘有些虚,或许今天夜里就能醒来。”
傅宸将笔放在笔架上,看了一眼吴思远:“你让人去煮些清淡粥品备着。”
吴思远低头应下:“今日责罚了夏荷,又把守库的公公罚去刷马桶,陛下,动静是不是大了些?”
傅宸淡淡的开口道:“御前宫人和其他宫人自不一样,对朕跟前的的宫人都看不上,朕为何不能罚?”
吴思远低头应下:“奴才明白了!”
傅宸将桌上批阅完的奏折合上,斜看了一眼吴思远:“怎么?你为她委屈不成?”
吴思远立刻跪下,身体瑟瑟发抖,不敢再说话。
傅宸冷哼了一声,仿佛一阵寒风刮过,让人不寒而栗:“你的好心,她未必领!此事不必再提,朕自有决议!”说完之后,他看了一眼身后,嘴角微微上扬:“你所想的,应该快了!”
傅宸批阅完奏章已是三更,期间他遣了吴思远去看过几次,楚芸依旧未醒。
傅宸回到寝殿一夜无眠,次日清晨披上外裳,便往偏殿走去。
走进偏殿的时候,楚芸正好睁开眼,整个人还迷迷蒙蒙的,看着伏在手边的喜儿,疑惑地问道:“喜儿,你怎么睡在此处?”
才一开口,楚芸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哑得不行,正想起身倒茶喝,唇边便出现了一个杯子,抬眸一看,却见披着外裳的傅宸,背后正是一缕一缕的阳光。
那阳光如同一束金线,从门缝中穿过,正好照在了傅宸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闪耀着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