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鹏只好把车停在村口,两人一起步行进入村子。
村口的大树下,坐着一群老头,正大声聊天,声音响亮:
“那表演好看啊,唱歌跳舞戏曲小品,什么都有。
咱们村去了好多人看演出,真热闹。”
“对,对,我也去了,确实好看。老孙,你不去可惜了。”
那个被称为“老孙”的老人不高兴地回应:
“不是,咱村里也有孤寡老人,那慰问团怎么不来?这不是区别对待嘛?
村长,你怎么不去反应反应?”
坐在他边上的村长,一个秃顶小老头,反驳道:
“老孙,这哪叫区别对待?咱花石村太小、太偏,人家不来也正常。
九峰村、黄江村离这都不远,想看演出,走走过去就行了。”
“我腿脚不利索,走不动啊。”老孙捶了捶腿抱怨。
老人们讨论的,应该就是王燕燕等老师一起参与的送温暖演出。
听他们的意思,当然花石村有不少村民,跑去邻近那两个大村子看表演。
倘若,吴丽珍真有问题,那她是有机会接触到王老师等人的。
这时,一个四、五十岁的农妇跑了过来,焦急地朝村长喊:
“村长!不好了,我丢的羊找到了,是被什么东西给咬死在山里头了。
咬得那叫一个惨,肚子整个都给掏空,可太吓人了!
最近村里连续出这种事,您可得想办法管管啊!”
她这话立马引发了旁边几位老头的共鸣:
“是啊,上周我家的鸡也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咬死了,血淋淋的,可渗人了。”
“我隔壁那家的猪也是被掏空了内脏!”
村长直皱眉头:
“咱们村紧挨着山,估计是什么野兽跑村里来了。
到时候,我找人去放几个捕兽夹,看看能不能逮住。”
“那你可得抓紧时间,我小孙子后天要来我这里住几天,那野兽能咬死羊,到时候也能咬死人!”农妇满脸担心。
“你别自己吓唬自己,到时候引起大家恐慌……”村长正不满地呵斥她,忽然注意到了我和卫鹏,不由得一愣,
“小伙子,你们找谁?”
这个偏僻小村子平日大概很少有陌生人造访,其他几个人也停止交谈,纷纷朝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们来找个人,叫吴丽珍。”我道。
“大叔,您知道她家的方向吗?”卫鹏问。
谢亚东给了我们她家的具体地址。
可放眼望去,这村里的道路弯弯绕绕,比蜘蛛网还乱,让人毫无头绪。
“她家啊,就在村尾,前面有一排大樟树。”
不等村长回答,那个腿脚不好的老孙抢着给我们指了路。
“你们找她做什么?”村长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事,想找她。”我含糊其辞地敷衍了一句,拉着卫鹏顺着老孙指的方向离开。
几个老头在我们身后议论纷纷,
说这村子里的年轻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平时除了他们这些老家伙,都看不到其他人影,冷清得很。
可这两天,却热闹了。
昨天警察来找过吴丽珍,今天又有城里的年轻人来找她。
她到底摊上什么事了?
我和卫鹏没心思理会老头们的好奇心,加快脚步前行,终于找到了吴丽珍的住所。
这是一座位于村尾的黑瓦房。
石头垒成的墙壁爬满藤蔓,绿得发黑的叶子密密麻麻,几乎要将整座房子吞噬。
此刻,夕阳西下,墨绿色的房子逐渐被暗影吞噬,看上去就像个蛰伏在地的怪兽。
“进去看看,记得小心点,一旦有什么状况,一定要听我的,不要冲动。”
进门前,我提醒卫鹏。
卫鹏顿时绷紧了身体。
然后,我推开院门,两人一起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