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炎与景天逃出大殿后,夫妻俩才气呼呼的歇了下来,阳神使先是一屁股坐下,抬头瞪着妻子,责问她下手太重,没想妻子更加来了脾气,直指着他的鼻尖大声嚷嚷,骂他这些年把炎儿惯坏了。
“消消气!消消气...”
阳神使见妻子如此强横,一时也无心争吵,便先服下软,挽着她的胳膊,安抚她落座,又殷勤的为她捏肩,妻子白了他一眼,渐渐的也算缓和下来,慢慢的,两人一对账,才把整个事情的前后还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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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间,阳神使夫妻刚落坐偏殿,就意外的见女儿与景天前来,她们说今天正好没事,景天也有一阵子没拜见师父师娘,于是便相约一起,特意陪他们一同共进晚餐。
母亲一眼就看出女儿定是有事,待她们落座才开口询问,阳炎只表现出一脸无辜,景天也跟着在旁掩护,母亲虽有狐疑,却也一时不屑去猜些什么,开始,还表现出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而一动筷,便不停的为她们夹菜,满满的,都是对两个孩子默默的疼爱。
席间,阳炎跟父亲打听起前方的战况,阳神使很高兴女儿能关心起政事,便滔滔不绝,为她分析了利弊,借着话题,自然就聊到了“九议”的撤兵之事,母亲也时不时插上一句,一家三口,难得的兴趣相投,相聊甚甚,只有景天一直听着,闷头吃饭。
晚餐接近尾声,不出意料,阳神使接到姜荀的来电,与之约好时间,也起身离席,先去小歇。
“爹,我能不能跟着您学学。”
阳炎拉住父亲,笑嘻嘻的小声说道。
“哈哈!乖女儿,那有何不可?”阳神使轻抚着她,“没事找嬴媛商量商量,让她给你些建议,定好想去哪个神部了,我吩咐一声就是了。”
“谢谢爹,但爹,我说的是一会......”
“哦?”阳神使思索片刻,“一会你还是不要跟着了,毕竟事先也没打招呼,而且你连个神职都没有,再说,一会也就是简单聊上几句,以后有的是机会。”
“那......爹,您是打算支持姜荀?还是,支持撤兵?”
“支持姜荀,怎么了?”
“这样啊......”
阳炎一脸失落,惹得阳神使一脸好奇。
“爹,为什么啊?”
“呵呵,姜荀虽然资历尚浅,但他能爬到今天,也是有一定手段的,何况撤兵这事,无非是白虎在暗中挑唆,最多也只是在他的后院点了个炮仗,掀不起大火,所以支持他,也就是个顺水人情,毕竟人家也亲自上门了。”
阳神使说罢出了殿,阳炎愣在原地,心情已跌落至谷底,而景天反而是松了口大气,母亲让她们陪着走走,景天便开心的拉着阳炎,一路随着进了后宫。
阳炎自从听说了撤兵一事,便想着劝说父亲支持撤兵,先是找嬴媛商量,让她也劝说家里,没想被她调侃,还嘲讽自己无知,与她争论下弄的面红耳赤,之后才喊来景天评理,还让景天跟自己一起劝说父亲,景天摇着头不太赞成,但在自己的胁迫下,景天也不得不跟着自己回了家。
阳炎在后面一直闷闷不乐,想到嬴媛与父亲的看法完全相同,感到自己确实很是无知,又想到自己争论时恼羞成怒的样子,突然间也好笑的出了声,释怀后跟上脚步,才意识到母亲在聊父亲,正提到父亲年轻时干过的鲁莽事,倾听了小一会,一边好笑,但也一边心中顿悟,眼睛突然雪亮,一下就坚定了目光。
“谢谢娘亲!我们还有事,我们先走了。”
阳炎拉住景天转身就跑,没等母亲嘱咐一句,便已经跑出老远。
她们一路赶到中殿庭院,眼见父亲带着下人出来,阳炎只微微一笑,不等景天反应,就一下把她推了出去。
景天飞出数十米,一头就扑到阳神使跟前。
“这是怎么了?”
阳神使还在好笑,弯身去扶,却顿觉不对,而景天也顺势跪在地上,冒了一身冷汗,一脸惧怕的颤微说道:“师父,是姐推我过来的,真不是我干的。”
阳神使迟疑了一瞬,仰头望向繁星,一挥手,就打破了平静的幻术,转过来,心知景天绝不敢跟自己撒谎,更不敢跟自己放肆,一时也猜出了一点头绪,但下人在,也不便多问,只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脑袋。
“算了,起来吧。”
“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