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姜聊在领略过崔恕的杨柳细腰、千娇百媚过后,便晋了崔恕的位分。过了几日,内务府择了几个封号来,崔恕被正式册为昭嫔。
“她倒得了个好封号,”窦清砚得了消息,“内务府的人惯会见风使舵的,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章顺附和着她:“那‘昭’字也是她配用的?陛下给了她恩典让她自个儿选封号,她倒好,腆着个脸选了这样尊贵的字。”
“若不是陛下觉得那几个字都可以,怎会让她自己挑?”窦清砚无奈地笑笑,“本宫早说过,宫里总是只见新人笑而不见旧人哭啊。”
“陛下于政治上是明君,在后廷中却总是没个定心。”窦清砚想说的是,她不再被他偏爱了。
“娘娘不也不曾对陛下付出过真心么?”
窦清砚一怔,似乎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
新秀入宫前,她是被偏宠的那一个,所以她感受的并不真切。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她竟开始怀疑,他是否只爱她的容色;她开始在意,他是否对她有过真心。
可她不想变成这样,不想变成那些深宫怨妇。
她忽的想到了萧檀卉,她到死也没能得到丈夫的半点真心。才去了没半年,他照样纳了新秀,丝毫不见悲色。
“真心是最难得的。”她回答道。
-玉文殿
“娘娘,顾才人和沈才人来了。”
陈沅娘今日没得召见,正练着书法。
“两位不必多礼,何事找本宫?”
“嫔妾等入宫两月,不曾得见天颜,更未曾得到召幸。听说每年这个时候,陛下都会带几个嫔妃去泠水行宫。所以,嫔妾想让娘娘……”顾扇书上前,说话时还有几分羞赧。
“想让本宫举荐?”陈沅娘听了这话,却大笑起来:“莫说你二人了,本宫伴驾四年,都未得过召幸。”
“啊?!”二人皆是惊了神,这是她们从未设想过的回答。
“本宫与他,顶多算得上是君臣,而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当然,以后也不会有。”陈沅娘低头写着字,说得随意:“本宫与他能谈论的只有文学上的问题,政治上的事情他偶尔也容本宫置喙一二。此外,便再无旁的了。”
见二人还想说什么,陈沅娘又道:“至于泠水行宫嘛,本宫也从未去过。你二人若有心争宠,就另请高明吧。”
这是明着赶人。
二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悻悻而归。
“看来,现如今后宫中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贵妃了。但陛下近日里也不曾召过贵妃,唉。”沈时琬托着腮,撇撇嘴。
“切不可胡言!”顾扇书赶忙捂了她的嘴,“若不是你我父亲管理的江南织造近日被弹劾,咱们也不必如此。”
“宫里有人得宠,就有人失势。这些日子兰嫔昭嫔交替着承宠,倒是占尽了风光。若咱们能选对了靠山,也不失为明智之举。”顾扇书看着沈时琬一副不解的模样,又道:“你是觉得不如投靠贵妃?贵妃不是能胡乱攀附得上的,即算是真的攀上了,也会被当枪使。依我看呀,倒不如就找兰嫔或昭嫔。”
“我看兰嫔娘娘就很好呀,她可得了陛下御赐的封号呢!光这点,昭嫔娘娘就比不得。”
“是了,昭嫔是靠这舞技和容色取胜,而兰嫔不同。咱们得多去找吴姐姐聊聊天,拉近拉近关系才好。”顾扇书深表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