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清砚赶忙跪下:“是臣妾思虑不周,只是听闻吴美人琴技出众,想讨教一番…还请陛下恕罪!”
“讨教?这样明摆着的居高临下耀武扬威,你以为朕看不出来?”姜聊睨了眼窦清砚,言语中尽是不满:“朕还真不知道,你是变了,还是本性如此。贵妃如今在后宫是只手遮天,恃宠而骄的下场如何你自当明白。”
说完,姜聊便拉着吴奢窈回了式乾殿。
而被撇下的窦清砚,则瘫坐在地上满目怨恨。
“你叫吴奢窈?”姜聊翻看着新秀名录,“那朕便唤你窈窈,如何?”
吴奢窈轻点头,陪着姜聊批阅公文。
“你在承乾殿受了委屈吧?这段时日你便住在朕的式乾殿,正好可有一处侧殿辟出来给你。等日后离这里最近的承明殿修缮好了,你再迁过去住。”姜聊边批着奏折,边与她说话。
“臣妾不委屈,陛下也别与贵妃娘娘置气,贵妃待臣妾很好。”她须得这样说,让姜聊知道自己比窦清砚温顺得多。
姜聊抚着吴奢窈正磨墨的手:“怎么都青了?快别忙活了,坐到一旁去歇着吧。”
吴奢窈眼神示意了无花,无花才上前叫苦不迭:“今日贵妃娘娘一早就留了我家主子,让主子给她一刻不停的磨墨,做的不好竟还要挨打!”
“无花,”吴奢窈蹙眉,“陛下跟前,不得胡言。”
姜聊眼底却涌上了心疼之色:“你总是这么善良,只知道为他人着想,却一点儿不想着自己。”
吴奢窈却是作了一副大气的样子:“臣妾初来乍到,即算是受了点委屈,也是应该的。”
姜聊看着她拿了本典籍在看,便询道:“你懂才学?”
“臣妾的祖父曾是翰林院大学士,从小跟着耳濡目染,在文学上有些造诣。”吴奢窈浅笑着回话。
她眉目间没有窦清砚那样的凌厉之色,而是清丽淡雅,气质如兰,周身散发着冷冽之气,叫人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之意。
“来朕身边,朕来一探虚实。”吴奢窈靠在姜聊旁边,二人一道读文写字,一派温馨。
这夜,吴奢窈侍寝,且姜聊破格让其整夜留宿在寝殿中。
“何安,传朕旨意。美人吴氏,侍奉有功,深得朕心。秀外慧中,蕙质兰心,特晋为兰嫔。”
吴奢窈一夜就越级晋封为嫔,还得了御赐封号,这无疑成了后宫的众矢之的。
“这兰嫔娘娘啊,美貌更胜于宣贵妃,才学更胜过陈贵嫔,这陛下得此佳人,往后后宫谁说了算,都警醒着点儿!”内务府总管得了消息,与下面的小厮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