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宜妃慎言,”这话被正在慈元殿门口的应钟听见了,“还望宜妃娘娘见太后时能三思而后行。”
虽说徐昭韫很看不惯一个下人在她面前说三道四,但看在应钟是太后身边老人的份上,她也只敢翻个白眼。换做其他宫人多嘴多舌,她早就下令杖毙了。
“太后娘娘,宜妃和澈嫔求见。”
“宜妃怎么来了?哀家当真是不想与此等蠢笨之人多说半句话……罢了,让她们进来。”郑颐重重叹了口气。
行礼赐座后,郑颐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宜妃,哀家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装扮得如此招摇过市。身为宫中高位嫔妃,这哪里还有半点端庄之相?不成体统。”
“臣妾这不也是想讨陛下欢心么?臣妾打扮得好看些,陛下瞧着也舒心些。”徐昭韫却是面露委屈之色。
郑颐闻言哂笑道:“皇帝可曾去你宫中看过你一眼?若没有,你是否该好好反省一番?依哀家看,你不让皇帝烦心便是对他天大的恩赐了。”
见徐昭韫依旧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郑颐又道:“哀家听说万寿节时你愤然离席,你这是将皇室威严于不顾,将皇帝天颜于不顾!此事,须得有一个说法才是。”
徐昭韫赶忙跪下,央求道:“请太后娘娘恕罪,臣妾日后定不负…”
还不等她说完,郑颐就叫人颁了旨意:“将宜妃送去城外佛堂半年为国祈福,抄写佛经一百卷宁神静气。”
徐昭韫这下是直接哭喊出来:“太后娘娘怎能将臣妾赶去那种地方?…”
“没有褫夺你的名位,已是开恩。安心去便是,莫要多言。”郑颐遣了侍卫,将徐昭韫硬拽上了马车。
郑沛听着徐昭韫的鬼哭狼号渐渐远了,才问郑颐:“姑母何故如此?”
“宜妃自嫁入王府时便是这样的性子,成日惹是生非,搅的各处鸡犬不宁,引得宫妃宫人跑到哀家这里叫苦不迭,哀家必须要对此作出回应。在佛堂中待上些时日,兴许能改改她的毛病。她这样不成熟的心智,在这吃人的后宫里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郑颐对郑沛说话从来都是轻轻柔柔,“所以沛儿,你定要学会明哲保身,别像宜妃一样。”
“姑母,沛儿方才去请安,总算瞧见您常说的那个宣妃娘娘了。此等美貌,怪不得聊哥哥宠爱她…”郑沛对窦清砚印象很深,上回姜聊就是因为窦清砚才撇下她不管的。
“宣妃可不是什么空有美貌的花瓶,沛儿小心着她就是了。”郑颐又道,“但你若是能有宣妃那样的城府算计,哀家倒也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