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都说小孩看不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你说小宇说的是不是真的啊!老公!老公?”
吴建国:“呼噜~呼噜~”
陈琴气结。
周六,几只飞蛾围着挂在大厅里的黄色灯泡打着转,偏暗黄色的灯光随着飞蛾扑打灯泡,忽明忽暗的灯光照着众人表情不一的脸上。
“竟然又中了!”姜宇细细打量眼前众人的表情,舅舅脸上难掩兴奋,将桌前的米酒一饮而尽。而舅妈虽然有些后怕的看着墙壁上挂着画像,但嘴角却不知觉得向上翘起。外婆神情肃穆,点起三只香插在老伴画像的身前。嘴里念念有词。表哥的小脑袋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但也知道这是个要钱买辣条的好机会。对着陈琴欲言又止!
众人表情各异却不一而同地将目光看向姜宇,一次可以说是巧合,那么两次精确地说出生肖和所开的岁数呢?“天底下哪有这种巧合,!”想到这吴建国的心砰砰直跳,“祖宗保佑,我要发了!”
买完辣条的吴斌正回到到小院大门,看见这么一幕,老爸和老妈就跪在爷爷画像不停地磕头,奶奶拿着柳条不停的抽打自家的儿子儿媳。自个表弟站在一旁,昏黄的灯光下吴斌看不清表弟的表情!
姜宇自然是看不到已故外公的灵魂,之所以如此笃定的说出六合彩的开奖号码全是因为这些事情对于姜宇来说是过去式,他刚好记住了开奖的号码而已。之所以假借外公之说是因为“阴阳眼”比“预知未来”更容易说服人吧,绝对不是因为舅妈经常给自己脸色的原因。
姜宇是被一本书带回自己小学时代。大学毕业的姜宇回老家整理爷爷的遗物时发现的一本书,书面干净整洁,书面字体用金线描边,让人看一眼就挪不开眼。刚触碰那本书的一瞬间,姜宇就在朗朗读书声的教室上醒来。
得益于姜宇,舅舅吴建国兜里的烟从利群变成了中华,记忆中只拿白眼看自己的舅妈变得慈眉善目,表哥的零花钱从一块钱变成了五块钱,外婆可以正大光明地把肉夹进姜宇的碗里。
所以当姜宇提出要回老家探望爷爷的时候,吴建国表示要亲自送姜宇回去他这个当老舅的才放心!当天下午就开着新买的马自达上路了。
福建地形以山地丘陵为主,农村小路更是不用提,狭窄逼仄,刚进村就见五辆警车停在路边,周围站着好一些村民,乌泱泱的人把路堵死,不得已吴建国下车,走向人群。
“老乡,前面怎么个事?”吴建国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包利群,抽出一根递给眼前的村民。
一番认亲似的寒暄后,了解了来龙去脉。
原是老王家前几日起来发现自个牛棚里的老牛在牛棚里被开膛破肚,鲜血洒了一地,另外两只小牛也不见踪影,便报了警。
“派出所以为是山上的猛兽进村,便派了几个人在牛棚蹲点,用羊做诱饵,结果你猜怎么着?”眼前的村民卖了个关子,吴建国看看面前这些真枪实弹的警察,静待下文。
“羊死了,人也丢了!”
见此时小车开不上去,左右无事的吴建国便对着姜宇说道。
“走,去参观参观一下你们村的祠堂!”
祠堂离这不远,凭着记忆姜宇很快就找到了祠堂。祠堂大门有蹲坐着两只琉璃狮子,碧色鬃毛更显得两只狮子威武霸气,嘴里各含着一个巨大的红色琉璃球。
姜宇伸手去碰,竟被印了一手红色的油漆!
“这东西还是刷油漆的吗?”
吴建国疑惑问道!
“谁知道呢?”姜宇看了看狮子的眼睛也是碧中泛红,却不敢伸手去摸了,心中想着估计也是刚刷的油漆!
长源楼,三面环山,方形的土楼坐落于这处盆地,远处竹林摇摆,进前黄鹂高鸣,土黄色的围墙,青褐色的瓦片,红色的灯笼,清爽的山风,泛红的晚霞,矗立于群山间,当得上一句高阁院堂彰艺馨,飞檐廊角灿灵霞。
这几年村里的年轻人都进城打工,只剩下一些老人在村中生活,一路走来竟没遇见一人,夕阳的余晖下照斑驳的土墙上,翻新的土楼竟在此刻显得像佝偻的老人穿着华丽的衣裳。
姜宇走进土楼大门,花的芳香与野草的清香混杂在空气中,嗅着记忆中熟悉的味道,姜宇不由得脚步放缓,颇有一种近乡情怯之感。
老人与记忆中的样子重合,头发花白,柱着拐杖,穿着一身褐色的大衣,和蔼的面容上有些吃惊,姜宇抱住眼前的老人哽咽道:“爷爷!”
饭桌上老爷子笑容和煦,询问姜宇成绩如何,并训诫姜宇要好好读书,姜宇点头入捣蒜。饭过半旬,老人把钥匙递给姜宇,要他去楼上拿米酒下来,要和亲家喝两杯。
姜宇正愁找不到借口进爷爷房间,麻溜地放下碗筷,迈着小短腿上楼去了。
老人见姜宇上楼,便从上衣口袋摸索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塑料一圈圈缠得很紧,里面是一沓百元大钞,吴建国见状哪还会不懂老人想法,急忙从凳子上坐起,一只手摁住老人双手,开口说道::“亲家,使不得!”
姜宇推开木门,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用矿泉水瓶装着的米酒,而是将目光对准了右手边橱柜,粉白的墙面镶嵌着两块因时间打磨而泛黑的木板,钥匙对准了因时间而生锈的锁芯,姜宇费力地转动着钥匙,半晌才听见“咯吱!”木窗缓缓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罐四四方方的奶粉盒子。
“砰,”铁盒发出一声闷响,盒子中放着一本线装书,书壳泛黄,书脊用粗麻绳串联起来,薄薄的一本只有书壳上映着熠熠生辉的四个大字“太平文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