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灵大人，这几天都得跟你做个伴了。”

祭灵趴在祭坛上，一副萎靡的样子，它伤势比莫煌重得多，且年老体衰，恢复很慢。

抬起一只眼皮，露出浑浊的眸子，扫了一眼几人，缓缓道：“你带他们来做什么？”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反正也到日子了。”莫煌满不在乎的说道，如今的重点是莫族八十年前，甚至数百上千年的过往。

祭灵沉默，许久后才道：“看来你已经翻阅过那些古籍了。”

莫族有一座书库，相传里面记载这莫族久远的历史，碍于发展才不得不封存。

莫煌养伤期间自然也没闲着，向族长讨要来记载族中历史的骨书，结果发现除了族谱之外，那些史书竟然都是用一些乱七八糟的骨文充数的！

想他降生在这个世间，通晓古今多少秘闻，连仙王追寻多少个纪元都得不到的答案都知晓，如今竟然被这弹丸之地的历史决定生死未来。

这让他如何不气，如何不怒？

“看来是你搞的鬼。”莫煌盯住了祭灵，神色不善。

二者并肩作战，同生死过，那身份尊卑的隔阂已然消失了不少，加之祭灵在古史这方面多次隐瞒戏弄莫煌，此时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小煌，你这是干什么呢！”莫清荷紧张地斥责道，生怕祭灵发怒。

“不错，昔日的古籍早被我一把火烧了。”祭灵自然不会动怒，很平静地将这一事实道出。

“为什么？”莫煌质问，那是困扰他多年，涉及到未来的关键因素。

莫清荷哑然，看着儿子已经进入了状态，跟祭灵瞪眼，知道参与不了讨论中了。

小莫杉看着莫煌，一脸的崇拜，眼中发光，小嘴微张呆愣，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眼前这个火牛城的大英雄，不过八九岁就与敌人生死搏杀，拯救了全城人的性命。

如今跟全城都敬畏祭拜的祭灵也没了尊卑之分，极大的满足了孩子的叛逆心。

“你们先回去。”祭灵看向莫清荷与莫杉，想屏退闲者。

“不必，莫杉天资聪颖，我要是出了意外以后莫族就是他扛大旗，有权知道这些秘辛。”

莫杉一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至于我母亲，知道了也无妨，我瞒了她不少事害她瞎操心，这次我不打算再隐瞒下去。”

莫煌神色坚定，又道：“如今局势已定，天高任鸟飞，有些事早该浮出水面了。”

莫清荷看儿子振振有词，神采飞扬，自己却不敢在祭灵面前放肆，赶忙道：“你们聊就好了，我去洗锅煮肉。”

说罢，快步走向大鼎，拿走器具取水去了。

“小叔，到底要讲什么事啊。”莫杉眨着大眼睛，期待的眼神不断扫过莫煌与祭灵。

祭灵活了上百年，经历各种大战与惊变，心态早已磨平，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动气。

“烧掉那些古籍，自然与当年的事有关，我已决心在守护此处直到死去，那些古籍到时与我一同随风消散也是不错的选择。”祭灵缓缓道，有些气虚。

“所以，当年到底怎么了？！”

莫煌很急，今天的局面，数十年的兵戈灾乱，与当年的动乱有莫大的关系，甚至连那头离火牛魔都不肯回来。

“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碧鳞豹的肉我搬来了，这几天我与你同吃同住，说清楚为止。”

莫煌扯来一个小铺团，一屁股坐上去，一副雷雨不动的趋势。

小莫杉有样学样，搬来一块石头，垫在屁股下面，静坐等待。

“如你所见……想来你早就猜到了，我原本的确不是什么祭灵，只是被你们一族的一位先人捡回来的小牛犊。”

一开口就是惊天大秘，直接给年幼的莫杉震得脑子嗡嗡作响，这是一件足以轰动整座火牛城的大事件！

莫族前贤捡回来一头通灵小牛犊子，成长为了大荒中压凶兽霸主一头，敢与真正的太古遗种争锋的祭灵，当年的火牛城得是何等强盛？

“小……小叔，你早就知道了？”莫杉眼神呆滞，扯了扯莫煌的衣角。

“当然，我可是你小叔啊。”莫煌捏了捏侄儿可爱的小脸，溺爱的看着这个小跟屁虫。

莫杨虽然天资不俗，可当年为了一族发展，将诸多资源让给了年岁更小的人，自身错过了修行的黄金岁月，将来成就有限。

莫煌自然不会忘了昔日的赠药之恩，哪怕莫杨从此回不来了，他也会把莫杉培养起来，成为族中栋梁，接管他复兴的整个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