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残垣断壁来看，昔日这位庭院的主人建了一座小屋子，给一只不足一尺长的幼兽居住。

老牛看着废墟陷入深思，不再行动，似是在缅怀过去。

沙沙……

莫煌来了，并未掩饰声动，踩着碎石草叶来到庭院外，没有进去。

有些事摆在眼前，不用想也明白，现在的这位祭灵并非当年镇守莫族数百年的那头火牛。

也许只是莫族一位先人养大的小牛犊子，为了过去那不可磨灭的情分，选择用一生来守护苟延残喘的火牛城。

莫煌不自觉摸了摸头顶，那里有一对赤玉牛角，被他祭炼一番暂时与头盖骨融和，平日里不曾显化，但时刻都在起着变化的作用，隐藏莫煌最大的秘密。

这对赤玉牛角不仅有部分原始真解掩盖气息的效用，且掺杂过太古遗种的部分残块，同样可以将小牛犊子装扮成一头真正的太古遗种离火牛魔。

莫煌有些担忧，部分生灵大限将至时会走遍生养之地，也有为了突破，需要进入一种特别的心境时会采取这样的行动。

祭灵不知是哪一种，这让他心中非常不安。

而且，莫煌也知道，祭灵是一种特别的存在，对危险有一种独特的感知，可以避免诸多凶险。

如那人皇，受皇道龙气加身，常年被一国无尽生灵信奉，那种神秘力量号称能使其永不坠劫。

祭灵这些日子的行为，到底是预感到自身寿元将尽，还是灭顶之灾要来临呢？

“祭灵大人，我已经准备好，马上就能开辟下一个洞天。”莫煌朝里面大声喊道，顾不上打不打扰了。

来时就不曾掩饰什么，想来早已惊动了里面的祭灵。

老牛粗大的蹄子踩在杂草上，动作轻柔，庞大的身躯小心摇动，避开墙体。

“前往人族巨城，你可以带上几名族人。”祭灵看着他，上来就是这一句。

莫煌一怔，老牛已经没了耐心了吗？还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不得不如此？

石国若想重建边疆，必然会与那些大部落提前通气，要其献上一份力。

想来林啸斌的底气就在此处，来自石国的使者也许已经走遍了各大部族，除非他们为了莫族的传承愿意身死族灭。

“母亲和几个有潜力的后生小子，我会带走。”莫煌沉声道，不再逃避。

祭灵得到了相对来说满意的回答，收回目光，道：“是我隐藏了太多事，你想不明白很正常。”

问题就在这里！

莫煌想大叫出来，何止是祭灵，整个火牛城都隐藏了太多秘密，很多事他都想不通。

“那个少年所说，其实跟我们的敌人并没有冲突。”祭灵悠悠道来。

数年前让祭灵负伤的那一战，那些人其实并不来源于各大部族，其背景无比强大，那头巨兽的实力非常恐怖，足以毁灭这边疆的各大部落，没有人挡得住。

“意思是，那是一个足以与古国并立的大势力？不惧人皇降罪？”莫煌问道。

情报还是太少，隐隐猜到了一些，但缺少关键性的证明。

他很想问出，当年这片大地上是否有什么异动，是否跟那至尊神藏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些能有祭灵的凶寇背后必然是小西天无疑，这是一个上古大教，从古至今一直在探寻至尊殿堂的传承。

小西天为了达到目的，扶持流寇，在大荒中肆虐，到处搜刮黑金，造下无边杀戮。

“没错，你似乎知道一些。”祭灵非常敏锐，察觉到了什么，但最后只是摇头，那些对它来说意义不大了。

每个人都有只属于自己的秘密，它也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各大部落在边疆征战，争夺灵土宝物大肆出兵，祸乱多年，此时必不敢冒犯古国的威严，但那伙人就不一定了。”

这些日子祭灵都在不安中度过，总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只盼眼前这个小子能想明白，继续留在这里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