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练吧,我不打扰你,我就看看你们之后的应试课是怎么上的。”
我内心,“?”
“好的,那我就大概给您讲一小部分吧。”
于是,我把在主管面前表演了好多次的那个课程片段一边讲,一边解释地这那个家长演示了一遍。
她带着一副眼镜,基本上没有带妆,脸上纹理很清晰,听的时候也很少眨眼,面无表情,也没有任何肢体动作和语言,就坐在那个角落,直勾勾地看着你。
说实话,上了这么多课了,从来没有一次上课的时候有家长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你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的。那种感觉就像是,你在参加什么世界级比赛一样,好像这次比赛能决定的前途和命运。
事实上,讲完了之后,我想她走近,然后找了个矮椅子在她前面坐了下来,开口问道,
“您感觉怎么样,还有什么疑问的吗?可以尽管跟我沟通的,我自认为是一个乐于跟家长和学生交流的老师,教学相长嘛。”
你还别说,她这样还真激起了我的兴趣,不是说多在乎她的评价,而是想了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长。
“挺好的,因为我自己也是个英专生,感觉大学的时候也学的一半,所以就想我家娃能从小打好基础,我想看看你的上课方式和听听你的发音,让我自己提前有个底。”
她说的时候,一改听讲的时候的那种严肃,给人一种正式而随和的感觉,我的心里也大概有了个底,原先还着实有点小紧张,不是对自己专业和能力的质疑,而单纯就是考研后,还没进教室给人上过课的那种不适应,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卸下这层包袱,我就轻松了几成,调整话题聊起自己的过往教学经历和绘本,偶然间发现她自己也有关注绘本,所以很快她也对我所谈到的绘本教学显示出了兴趣。
可惜的是,在这个培训机构并不教绘本系列,我就把它作为我的一个与家长沟通的王牌,也是我自己的一个特色。毕竟,人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更能施展拳脚,那自然也就更容易发光发亮。
我不记得当时和这个家长聊了多久,我只记得后来跟她聊完之后,不久就到了下班的点。
该说不说,在这段聊天中,我又找回了当初本科在校外和家长当面“对线”的那种快感。我不知道你们对清晰表达自己的观点,甚至说服别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对我来说,那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同站在舞台上,聚光灯聚集在你一个人身上,是同样的快感。
我还记得大学在校外机构去听新老师的课时,那是个女老师,上课的时候第一排坐着一个小男孩,我想,那个小朋友后来肯定成了很多老师的噩梦。
起初,小男孩在课堂表现特别乖,时不时朝我坐着的地方瞄一眼,我那时坐在最后排的中间,因为小朋友是面面相对围着一条长桌子坐着的,所以我能从中间观察到每个小朋友的神态和所有表现。
不久之后,小男孩就把脚站在了椅子上,又没过多久,他又开始把桌子上的笔滚来滚去,整节课下来眼睛除了黑板,整个教室里没有一个地方是他没扫到的。
于是下完课,在他妈妈来接他的时候,我找到孩子妈妈跟她沟通了这些情况,她告诉我她孩子先天就有中度多动症,来这的目的无非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跟着人数少一点的班级稍微改变调整一下,顺便再学点东西。
说实话,对于这种一开始就被上天关上了一扇窗的孩子,其实作为一名老师是打心底的感到心疼的,在几年的经历中,我也亲身带过这样的,这里那里与平常小朋友有差异的孩子,我开出的良药就是用耐心和爱,辅佐时间入药。后来也证明,只要能坚持,孩子都是往好的方向在发展的。
当时我和这个家长聊了很多教育理念和家庭教育方法的内容,我能明显的感受到她的那种焦虑,至少在当时是有所缓解的,从她的语速和神情就能直观感受到那种变化。
我们应该庆幸我们跟所有人一样,健康平常生活每一天,我们更应该庆幸我们跟其他人又不太一样,每一秒,我们都是特别而又唯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