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城市有五个校区，有的校区人数多，甚至分主校区和副校区，有的校区人数少，一家分校不足其他校区小分校人数。

而我所在的校区，就是人事口中所说的最具发展前景的校区——那个生源和教师人数都是稳居倒数第一的校区。

如果你是还在试用并且犹豫的职场小白，请多听听你自己心底的第一个声音，去相信它。

经过前面一系列的分校培训，在七月底，整个地区的新老师迎来第一次集中“学习”。

这次学习，规格级别很高，由各个分校的副校长以上级别的人物直接来给我们培训，而覆盖的内容也很丰富，从教学细节到薪资架构，从班级管理到企业文化全都覆盖到，为期一周。

也不知道该说是走运还是不走运，后来因为疫情的缘故，这种级别的新人培训也再也没有看见过了。

起初，我也的确是抱着空杯的心态，带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提前到场参加学习的，可……

第一天培训那是一个休息日之后的星期三，我和阿朵约着七点在公交站碰头，然后我们换成了地铁，最后步行了一段距离，过了个天桥，再走了一条街。

等我们到培训校区的门口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八点一十，我们的培训时间是定在九点的，也就是说我们提早到了五十分钟。

看罢时间，我两商量着找了一家门口的小店，坐下各自点了份粉，真难吃。

等我们吃完收拾好自己最终还是进了教室，在我们之前还有一个女生已经到了，仔细看了看，原来还是我们分校启蒙课组的口语新老师，我们先前有在校会上有过数面之缘。

“早呀！”

“早！”

接着，死一般沉寂……

后面陆陆续续又有我们校区和其他校区的一些新老师进来了，逐渐，原本空荡的教室竟然也快堆满了一教室人。

会前五分钟，有个人进了教室招呼我们自己把教室布置一下——所谓布置，无非就是把桌子摆整齐分好校区坐，把投影仪和空调调整一下这些事情。

就这样弄完后，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萝卜坑里蹲了下来。

你猜，给这些新实习老师的第一课会是什么？

我猜应该是讲学校的课程架构或者薪资安排啥的；阿朵表示不太清楚会是什么内容，因为对她来说什么都是新的知识，都是重点；第一个来的那个女孩子顿了一下，然后说应该是班级管理和上课流程的事项吧。

于是我们各自压着各自的宝。

如果这是一场豪赌，那么我们每一个人都将血本无归。

进来给我们讲解的是那个女人，那个在清吧里面稳居主位、指点江山的女人——地区总校，意料之中。

她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用手甩了一下她披在肩上的头发，看似随性，实则是施展也许她自认为的、绝杀的威压。

讲实话，那时候还蛮吃这一套，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被这种压迫感影响到。

踩着高跟，从门口走到另一侧窗户前，接着回到讲台，她嘴巴里一直没停，但只字未达我的耳中，也不知道她是在跟我们互动暖场，还是纯粹的自言自语，反正是没有人理她的。她也似乎察觉到了这种尴尬的境地，所以又反过头来说了句。

“谁个子高，能帮我把这个文档从上面点开一下。”那种语气，是我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什么叫做令人讨厌的声音，这还没够，她使出了她的杀手锏——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