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思一动,道:“坊正大人何以教我?”
崔玉贵对李渔的上道很是满意。
他拈须微笑:“贤侄可曾听说过金沙帮?”
金沙帮的贯耳雷名,李渔如何不知?
金沙帮的沙,即是龙沙江的沙!
金沙帮纵横龙沙江八万四千里水路。
每年依这条龙沙江,不知出产多少的宝鱼灵肉,天材地宝,奇珍灵物。
凭无匹庞大的运力,不知运了多少的粮油果蔬。
凭这水路运力,在哪里也能挂上名号!
金沙帮纵横龙沙江水路,是城外的事,怎么崔玉贵突然问起这个?
他惊异道:“坊正大人,金沙帮鼎鼎大名,令我如何不知?
您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请问您是?”
崔玉贵眼神透光,道:“老夫明面上是一坊之坊正,其实不过是明面上的身份。
对于坊正该干的事,我是愿意做就做,不愿做就不做。
我实际的真实身份,正是金沙帮在齐州城的执事。”
原来如此!
怪不得父母亲说崔坊正修为十分高深,原来是这个原因。
“今日见贤侄是个有韧性的,难得不争,懂得隐忍,合我意嘱。
不知贤侄可有意入我帮中?”
李渔暗忖道:“今日我已完全将方三爷的一群下属得罪死。
我若要在齐州城平安待下去,必须要找个靠山。
只有老虎才能对抗老虎。”
他哪里知道方明庭对他生出拉拢的心思,以为将那群人全部得罪的死死的。
于是,李渔便起身施了一礼道:“金沙帮威名远播,谁不想列入门墙。
只是在下修为低下,法力低微,不知道能为贵帮做些什么?”
年轻却能摆正位置,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殊为不易。
崔玉贵对李渔的恭敬态度颇为满意,故而对于李渔说的瑕疵便略过。
不入神通,有什么资格谈法力?
崔玉贵笑道:“我金沙帮也不全是过度需要绝高修为的大修行家。
我们更信赖由自己帮内步步晋升的弟子。
不要把金沙帮当成普通的江湖帮派,我们实则是宗门。
老夫见贤侄可造,不应该似现如今这般无依无靠。
由于是老夫临时起意,贤侄不妨认真思虑,若是贤侄有意,便不妨去我府上。
老夫还有事,不过多叨扰贤侄。”
崔玉贵提出告辞,李渔赶忙起身相送。
待得李渔回屋,李葳蕤道:“哥哥如何打算,当真要拜入金沙帮中?”
李渔道:“方府分庭齐州城已累八百年,府中绝手数不尽数。
咱们若是不寻托蔽,难免发生不忍言之事。
若是离开齐州城,以我现如今的修为,怎能护你周全?
况且,崔坊正今日登门,何尝不是给我机会?
我已得罪方府,若是不应崔坊正,又恐横添生枝。
咱们绝不能同时开罪两大势力。”
李葳蕤听得李渔分说,有茅塞顿开之感。
李渔又道:“今日咱们有了两大灵珍。
我观水龟果有助益你修乘六龙借天势,不妨留下。
那万年松凝针则于你我无用,不如换了他物。
我观今日那方府来人汹汹,生有狗急跳墙之感,近日须得万分小心。”
李葳蕤连忙称是。
李渔说完话,便拿起万年松凝针,去了天下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