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么我?
莫非几位兄台,仍有疑意?
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贵府失窃,我配合尔等搜查。
却没想到,尔等未能搜出东西,我的东西却被你们拿走。
怎么?我配合怎么还配合出错来了?
我让你们留下,你们反倒是不愿意了!
怎么?叫起撞天屈,这是哪儿的道理?”
李渔的反问,如一把利刃扎进了方家三仆的肺管子,并搅了个稀巴烂!
方家三仆实在是……不可遏制的怒火!
……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惊恐!
无边无际的惊恐!
当初那云上鹤给方明庭献出这毒计,方明庭采用了。
可是奔着整死李渔,捞走李葳蕤去的。
这件事方三爷干的多了!
然而,落在这次的行动中,用什么灵果,什么灵物,却是由他们三个人具体实施的人,拿的主意!
水龟果,万年松凝针虽然对李渔颇有针对性,可实在是无比珍贵。
本用不着这样的宝物,随便找几个灵果什么的就完全可以。
可惜,他们得意之下忘了形,全然当作是手到擒来的事,根本未曾考虑到风险。
因此,在奉方明庭之命,去方家库房取物,竟将这两件灵果灵物各自足取用了二三十枚!
现在,待想到若是折了的后果,三人不禁内心发颤……
他们现在如何能走?走了岂不是扒层皮?
方巡卫长方守正,对此事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
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却是无能为力。
眼见面前这三个倒霉,他甚至感受到内心有丝丝畅快。
他们这些巡卫,整日里处理妖魔鬼怪,面对的是刀山火海。
对于方家建立的功勋,来的堂堂正正,是一拳拳打出来的。
凭什么你们这帮子遛鸟狎妓之徒,拍马屁缺大德,怎么就能比他们刀尖上舔血的人,更能获得丰厚赏赐?
故而十分看不起养鹰斗犬之徒。
尤其是方三爷方明庭,平时除了做好事,什么都精通。
他们这些真心膺服大公子二小姐的人,非常乐见方三爷倒大霉。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方守正有种越拖下去越不好收场的感觉。
他喝令道:“放下,我们现在……”
“是谁在我坊聚众闹事啊?”
方守正强自压下同行三仆的不满,吩咐立即放下东西准备离开时,一道不大却充斥着不容质疑的威严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截住了他的命令。
呼啦啦……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一位高大而清瘦的中年男子慢慢走了过来。
李渔定睛一看,原来是坊正崔玉贵。
“早不过来,晚不过来,非要现在过来。”
方守正和李渔心里同时道出这句话。
方守正深知,以崔玉贵的能耐,恐怕还未在他们这一行人浩浩荡荡敲锣鸣笛往这边赶来之前,就已经盯上了他们。
不可能这么“巧”的出现在这,分明是故意的。
方守正心里暗叫苦不迭。
这位坊正本事不一般。
很不一般。
李渔不知这位崔坊正来意,不过,依前几日他同颜四娘来自己家相劝来看,李渔倒是有点担忧。
父母生前可是说过,这位的本领很大。
李渔暗自长吸一口气,施了一礼道:“坊正,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崔玉贵闻言呵呵笑道:“老夫老眼昏花,骐骥当面却不识。
竟未晓得李渔你竟是位同道中人,平日里却是少了许多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