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渔这位今日首客,周掌柜自然分外热情。
周掌柜亲自拿出一个锦盒,交给李渔。
李渔打开锦盒,一枚手掌般大小,黑底金文的令牌,静静躺在里面,泛着幽光。
李渔捉起令牌,一面上刻山江交织图,另一面有“江山永固,执令巡检”八个大字。
今日,李渔无暇欣赏江山令,亦无暇与周掌柜攀论交情,只是匆匆告别,很快返回小院。
李渔坐等来客上门,却未与李葳蕤坐在一起,而是一时起兴,练起了书法。
他点燃一柱香,沏上了一壶茶。
李葳蕤侍立一旁,红袖添香研磨,一边闲聊。
不多时,便听外面顿时喧闹起来。
更有敲锣鸣警,哐哐哐……耳朵清晰可闻的一队队巡卫脚步声,穿越胡同,惹得一阵鸡飞狗跳之声。
“哥哥,外面怎么回事?”
李渔写完最后一个字,淡淡笑道:“或许,是遭贼了吧。”
李葳蕤手打量了打量周围,道:“那我们家没有什么可丢的,想来没事。”
李渔用毛巾擦了擦手,端起茶杯。
他吹了吹漂浮于茶水上的茶叶,轻啜了一口茶,轻哼了一声,道:“咱家没什么可丢的是不假,可未必没事……”
咣咣咣……
李渔还未说完,大门传来被敲的声音。
“里面的,快出来开门!什么时辰了,竟然还不开大门。”
李渔道:“来了!葳蕤,你先回房间,我去开门,待会儿别说话,一切听我的。”
“好的。”
李渔嘴里喊着“来了”,一边往门外走去。
等他开了门,却发现外面一队巡卫,十几人却是皆着便装,身上没有披甲执弩。
巡卫之中,却有三人不像巡卫的,浑身散发的气质嚣张跋扈,与巡卫们格格不入。
这三位,大概是方三爷近侍仆从吧。
李渔暗笑,连装都懒得装了。
为首的一位巡卫,年近三十,见李渔神采奕奕,不像是重病缠身的样子,心里多少有点感觉不对。
“敢问巡卫大人,有何事吩咐?”
“方府遭了贼,丢失了几件宝物,价值连城,需要彻查一番,还请配合。”
李渔不卑不亢道:“巡卫大人客气,我一定配合。
不过,在下现在还须烦请巡卫大人告知,方府丢了什么宝物最好。
实不相瞒,在下也是有些余财的,若是相同之物,可就说不清楚了。
同样的两根金条放在面前,你告诉我,哪根是我家的?哪根是方府的?”
巡卫还未回话,站在旁边的那三人中,有人忍不住讥讽道:“方府丢的宝物是辟水珠、定风珠、七彩琉璃盏。
不知道贵府可有?”
李渔“震惊”道:“这等宝物,在下哪里有?快快请进。”
这十几人一进李渔小院,周边看热闹的乡邻,嘴里虽然都说着什么“不可能在这”“这孩子一向老实”“平日挺好的”,却还是都踮起脚尖望向里面。
李渔不无注意到,有几道似有似无的“目光”一直盯着这里,使得方三爷的侍从虽蛮横,却在程序上挑不出什么过错。
当然,有心之下,很快出了结果。
“有了!这里有东西!”
“看看什么?”
“大胆!竟敢私藏僭越之物!好大的胆子!”
哗啦啦……
数位巡卫把李渔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