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已经尽力了……
时局不可变,可他想活着,留在这里会死……
“你是废物。”
陆怀贤的父亲冰冷说完,便转身离开:“我不走,要走你走,我吃的是黑山县的米粮。”
“爹。”
陆怀贤低头喊了一声后,并没有得到回复。
一傻头傻脑的男孩流着鼻涕跑来抱住陆怀贤的裤腿,喊着:“爹爹……”
为什么你是天生痴傻啊!
爹想治好你,你娘死了,你只有爹了……
陆怀贤叹了一口气:“晴儿你自己去玩吧,爹还有事。”
他看着痴傻男孩点头后乐呵呵的跑开。
忽地,细雨飘摇,一箭疾来。
陆怀贤抬眸,手掌轻呼呼往前拍去,罡气爆发而出。
既然能成为黑山县知县自然不可能是普通人。
武道二境,隐元境。
长箭威力不显,似乎极为普通。
可手掌拍上后,他面色瞬间一变,长箭上爆发劲气,猝不及防下刺穿了他的肩膀。
陆怀贤冷声询问:“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可你杀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陆山沉默,他从来没有想过第一次见知县后,他就会起杀心。
可是身坐其位,不做其事,那给的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
黑山县知县一走,还有谁愿意留在此地。
“你根基虚浮,劲气不纯。”
陆怀贤最后听见的话就是这句对他修为的点评。
陆山隐入夜色中消失,抱拳对着王从河道谢。
知县之地,怎么可能没有看守,而陆怀贤的守卫就是王师兄。
陆怀贤的父亲噙着眼泪,看着儿子的尸体,扫了眼姗姗来迟的王从河。
他哭着道:“他该死……他就该死在这黑山县中。”
“一个知县怎么能逃走!”
……
……
水司楼船,陆山到达时。
已经被闹的天翻地覆。
宋白屏那笑着的脸就这么挂在旗杆上,他高估了身份对他的保护。
也低估了魏昭然的实力。
诸多计谋在这场杀戮中成了虚影。
三日后。
“今天又去压浪?”
“是啊,早就定了,要连续几天都压浪了。”
埠头上许多人望着那远去的楼船讨论。
“要是我能成武者就好了……”
一个个眼中充满憧憬。
陆山沉默的望着远去的楼船。
武馆主们依旧选择了离开,但没有将这个事情传出,让留在黑山县的人没那么快陷入绝望。
已经死了不少人,刚开始大家还有精神办个简单的葬礼,如今熟视无睹,死了的人丢入水中就是了。
然,事情没有不透风的墙。
有一个武者突然发了疯似的在黑山县乱跑,絮絮叨叨道:“他娘的,武师们都跑了!”
“都跑了!这不是去压浪!是去逃命去了!”
“真的假的!你不要乱说!”
被吸引来的人紧张反驳。
可那个疯了的武者,没有回答,就重复念叨着。
“不对!长鲸武馆的武师不是都在吗!”
“我刚才还看见陆师了!”
那疯了的武者听见这句话突然有了反应,情绪激动道:“赵天佑说他们都是傻子不肯走!都是傻子!”
“你他娘的别乱说话!”
几个年轻的少年冲上去将那武者揍了一顿。
疯了的武者并没有还手,絮絮叨叨。
“傻子,都是傻子,你们会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