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没有回答,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陆泽,陆泽也被他这如炬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许久之后,洛才开口说道:“相信我!你绝对不想听到我的答案!”
“这十年以来我听过太多我不想听的答案了,时至今日也不差你这一次了。”
洛长长呼出一口气,抬起头紧紧的闭上双眼,似乎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一些事。
“哼哼哼!一时之间我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说起来天道宫在这里存在的时间要比我们到此的时间久了,我们曾是小姐的贴身死侍,突然有一日不知何种原因小姐突然被流放至此,作为贴身死侍的我们自然也是要跟随而来的,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时的小姐已经怀有身孕,那是个男婴,孩子降生之后便被小姐封印于寒冰之中,然而突然又一日小姐连同那个孩子突然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其实在那个时候我们有应该去死了,我们可以死,但小姐不能,小姐若是一死我们便也没了存在的意义,但是冥冥之中我们总是感觉小姐还活着,自那之后我们从未放弃过寻找,终归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找到了他们母子的踪迹,也是从那时候起我们终于知道为何在众多流放之地中小姐偏偏选择了这里。”
“既然小姐安然无恙那么我们便应当继续履行我们的职责,后来有一天上面来了一个人,他给我们传递了一条指令,杀掉孩子之后便可以携带小姐返回,然而最终的结果是我们违背了生命中的第一条指令,也是唯一一条,自那之后我们便是彻底失去了返回的希望。”
“其实杌的心情我们又何曾不理解,实话说我们几人中没有人不曾生出过回去的心思,可是要想回去的条件终究是过于极端了,再怎么说在此生存这么久了也该生出些情感了。”
“我不相信你们几个联手会拿青衣没办法?”陆泽质问道。
“这样的想法我们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你又可曾想过解决了一个杌,那接下来的事呢?”
陆泽想说些什么,可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始终说不出口。
“灭世雷劫不同于此前的洪劫和火劫,它的降临将会摧毁这里的一切,甚至于整个末海都是它的目标。”
“劫数不应该是结束,应该是一场新轮回的起点,为了给这片土地留下一个未来,所以必须要有一个人去结束灭世劫。”
“可这个人为什么要偏偏是我,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听了陆泽这句话,洛的目光又落在了他身上,“普通人吗?你先告诉我这样自欺欺人说法你会相信吗?”
陆泽瞬间沉默了下来,见陆泽不说话了,洛则继续说道:“也许这就是那天意吧!”说这句话的时候洛的目光不自觉地从陆泽身上挪开,望向子午亭外面的天空。
“你拥有天生剑心,这就是一切最好的证明,你可以抱怨我们的自私,但是这就是你该承担的责任,也许这一切会有一个不错的结局。”
“我真的很不理解你们这些活的岁数久的人,说个话婆婆妈妈婆婆妈妈不说,还非得绕弯子搞神秘。”
“随你怎么想,但是这话什么时间该说,什么时间不该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可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是吗?作为死侍的第一准则便是尊崇一切指令,但是你们不还是遵循了自己的本心,就像说话一样,嘴长在自己身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莫非说错了嘴也会跑了不成?”
“陆泽你记住,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第一种是掌局之人,举手投足之间便可掌控他人生死,一呼一吸之间亦可创造和毁灭一切,另一种人便是局外之人,不惧因果,不问天地,手掌翻覆,亦可主宰一切。”
“这两种唯有强者可居,强到主宰一切,强到那个位置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你便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唤风即风,说雨则雨,看透一切本源。”
“我今日所说的前面的那些你只当是故事听一听便可,可后面的这些你要一字不差的记在心里,深深地刻在脑海中。”
“距离雷劫降临只有不足七个月的时间,你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或许此后我们就再没再见的机会了,以你现在的境界还远远不够,诸般功法秘诀集于一身可是般般都只是初入皮毛,无论何种功法就算是最简单的拳脚功夫,练到极致亦可摧山枯海。”
说罢,洛起身走到湖边,一跃跳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