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墓室中除了澜笙和他的呼吸声，陆泽便再次道。

“您若不作应答，晚辈替您说，如何？”

“末海史志记载：荒古时期，古肃月王朝降生一名男婴，男婴降生之时，赤发赤肤，手握一颗巨兽犬齿，肃月王朝君主为其取名赤牙，赤牙降生十日间，啼哭不绝，哭声悲切哀鸣，闻者皆大哭自杀，要么投壶，要么自刎，要么上吊，一时间肃月王朝人人自危，皆传赤牙是上天降下惩戒肃月王朝的灾厄，而这赤牙也在十日间飞速成长，但是其嗜杀成性，肃月王朝君主为不让他难杀无辜，用精铁打造了一座巨塔将其囚禁起来，这一关就是十年，血月之夜赤牙逃出铁塔，一夜之间肃月王朝尸横遍野，至此一个王朝落下帷幕。”

“而血月之夜后赤牙也随着肃月王朝销声匿迹，此后各大组织势力都大力搜寻过他，但他好像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根本搜寻不到任何消息，您说晚辈说的对吗？”

“人人只当是赤牙完成了上天派他下来惩戒肃月王朝的任务，回去复命了，又怎知其隐藏在这里。”

“天行志记载着赤牙在血月之夜后的事：赤牙将肃月王朝屠戮殆尽后，只身前往末海之滨，途径雪狼山时（也就是如今的兽廊山脉），被数位准道强者联合镇压。”

“吾虽被镇压于此四十余万载，但杀你不过瞬息之事！”

“赤牙前辈，我很有兴趣听一听你在被关入铁塔之中的事。”

“小子，你这是找死！”

“赤牙前辈不愿说，晚辈替您来说如何？”

寂静良久，青铜棺椁轻微摇晃，一股红色烟雾自青铜棺的缝隙钻出，烟雾飘到棺椁上方，渐渐汇聚出一道虚幻的身影，隐约能看到那道身影的些许特征，披头散发，脖子上挂着一颗兽齿。

“我在被关到铁塔的十年中，人人畏惧我是恶魔的化身，将各种污秽之物堆砌于铁塔周围，那些虚伪的人，包括我的父亲，为了所谓的净化我身上的戾气，年年月月日日铁塔梵音不绝，你知道那十年中我是怎么度过的。”

“戾在天下，魔在众心，可笑他们仍自诩清高，史志可曾记载肃月王朝之所作所为？肃月王朝君主残暴，王朝百姓皆是有过之而不及，下至黄发幼童，上至垂髫耄耋，皆嗜血喜杀，他们才是真正的恶魔。”

“只是可笑胸中皆戾气杀戮之人怎可念梵音、知佛性，那颗兽齿中掩藏着整个肃月王朝所有的恶，可笑可笑啊，哈哈哈哈。”

“如此说，你是救世主了？！”

“不不不，我只是一个杀人凶手而已，一个以一人之力屠尽一个王朝的……杀人凶手！”

赤牙说完，那道红色虚影仰头望向天穹，月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抹虚幻。

“你等非恶人，我不杀你们，自行离去吧！”

赤牙此话一出，陆泽顿时身上冒出一股虚汗，澜笙同样是震惊不已，方才陆泽跳出石门之时澜笙便进入了虚炎古境，进入此墓室后也没说过一句话，赤牙居然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你不用震惊，吸引我的不是你，而是那具骨、那双瞳。”

澜笙自然是听出了赤牙口中之骨、瞳指的是什么，陆泽却仍然闷在鼓里。

“此骨此瞳绝非你等二人所能掌控，若是洗净其上怨力，则是至宝一件。”

闻言，澜笙出了虚炎古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