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五事，为道天地将法。”

“稻田递降法？”

“道天地将法。”

“修梯田吗？”

之后是难言的沉默，片刻，蒋来重新开口：“我写出来吧。”

这一次宋齐梁看明白了，道、天、地、将、法。如果字可以不这么丑，他读懂要花费的时间也可以更短一点。

“何谓道？”

“令民与上同意也，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翻译成白话，就是你得有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有了宣称和大义傍身，你才能自然地接近她，没有人怀疑你图谋不轨，没有人认为你暗藏贰心。顺顺利利进入她的社交圈，结识她的朋友和家人。可以让她的后援团都觉得你俩就该是一对，而不是在背后诋毁你的名声，阻碍你们的进一步交流。对你自己的幕僚也是同样，若有魏武遗风或是龙阳之好，恐落得良人失人才敝的境地。所以孔老夫子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何为天？”

“天地可以一起讲。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高下、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冷了要穿棉袄，而夏季该穿短袖，因此冬日加衣的宋太祖得了天下，在天气日暖的时候添了衣服的陈友谅则叫苦不迭，这就是天。月有阴晴圆缺，人有亲疏远近，近水楼台方能先得月，置之死地方能后生，这就是地。天加上地，就是所处的客观环境。交流和增进感情的手段还需因地制宜，因时而变。”

“何为将？”

“将者，智、信、仁、勇、严也。”

“何用？”

“试以不智不信不仁不勇不严之辈言之。木木呆呆，不识声色，是为不智；兄弟阋墙，手足相争，是为不信；行事卑鄙，见死不救，是为不仁；推三阻四，裹足不前，是为不勇；自以为是，擅作主张，是为不严；有此五者傍身，何愁事成！”

“法，法不用解释了。是了，我明白的。是纪律。有纪律才有组织，有组织才能把五根手指攒成一个拳头。”宋齐梁说着，伸拳前冲，将一个空塑料瓶砸翻在地。“我已经彻底明白了。蒋座，接下来的行动，还要拜托各位了。”

他知道蒋来为什么这样执着于情报的搜集工作了，相比于生搬硬套地教授一些“泡妞技巧”，将人死板地分类并按照贴上的标签指挥对手行事最终一败涂地沦为笑柄，以兵法作为理论核心的103事务所讲求对双方性格、心态、行为的精确把握，把每一个个体都看成独立特殊的个体，又在个性上寻出共性，以有心算无心，针对性地出招应招。

知己知彼，自然百战不殆。

“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以此观之，胜负见矣。齐梁兄，执黑先行，该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