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委托,其他几位同学,也是蒋座的团队?”校园之中,提到眼前这个男人,无一例外地冠以“蒋座”之名,宋齐梁依旧觉得这个有些微妙的名字怪怪的,还是喊了出来。
“对的对的,都是自己人,日后具体工作还要劳烦他们呢。”蒋来知道对面的意思,他的业务以替人牵红线为主,国人对情爱之事的态度一贯如此,谈,是要谈的,说,却是难以启齿的。几乎每次新客上门看到屋子里那么多人围着自己没有回避,都变得支支吾吾。
“我来介绍一下吧。”蒋来拍了拍大白皮筋肉壮汉结实的肌肉,“这位是杜教师。如果你需要健身塑形服务,可以找他。”
“杜老师你好。”师范生即使未来没有成为老师的打算,互相之间也有称呼老师的习惯,宋齐梁很自然地打了招呼。
“不是杜老师,是杜教师。”这个看着眉清目秀虎背熊腰的究极反差魔鬼筋肉人开口了,声音温和有力,没有他的身体那么粗犷,也不像他的脸那样文弱,倒是中和了两者之间的不协调。
那么宋齐梁迷糊了,这位很是正经的杜,教师,一本正经地和自己说话,是在向自己强调什么呢?如果自己的语文素养依然处在中国人的范畴之内,为什么自己完全不能理解“教师”和“老师”这两个称谓之间的区别?
疑惑明明白白地写在宋齐梁的脸上,杜教师解释道:“我姓杜,名教师。老祖宗的规矩,我们这一辈是‘教’字辈,家里还有个弟弟,叫教生。平常喊我什么都可以,第一次见面,还请记一下我的本名。”
“很有特色的名字,合该你来传道授业。”宋齐梁营业性地笑了笑,暗道这么奇葩的名字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剩下两位,左手边儿精通各款游戏职业陪玩三年各分段如鱼得水的是邱源,右边儿戴眼镜熟知综艺电视剧和潮流新歌的叫何以彰。都是学心理的。”
“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这一屋,个个儿都是人才。”
“宋学长才是正儿八经的人才,经管学院的大师兄,学生会的好会长,竞赛的第一名,导师的心头好,社团活动妙计频出,创新创业收获颇丰,未来绝对的国家栋梁。”
“我们呢,一群学术垃圾,课上讲的东西啥都没记住,但是,有三个词是必记的——尊重、平等、保密。”
宋齐梁对一连串彩虹屁不置可否:“听临安说,这是咨询的理念。”
“都是服务业,没差。”
宋齐梁嗫嚅着,叹了口气,只是说:“有一人,六岁求学,十二升初,十八高中,今已廿四,仍是学生,形单影只,一事无成,心中有泪,无处言说。”
“你说的那人是谁?”杜教师急忙忙问出声来。
“必定是宋会长的一位朋友。宋会长何许人也?出入……”蒋来拿手肘锤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