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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梦境

弗尔彻的意识朦朦胧胧,仿佛漂浮在无尽的黑暗虚空中,他的眼睛只能眯起一条很小的缝隙,四周是模糊的光影,影影绰绰的身影来回走动发出听不清楚的声音。

“我在哪?发生什么事了?”他一边尽量使自己清醒,一边适应着此刻的环境,他像是很久很久没有睁开过眼睛了,即便是那朦胧的光影也让他的眼睛感到不适与刺痛。

“我是谁?”他愣了一下,突然发现他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了,想不起来自己是谁,而且越努力的回想,脑海中越是混沌。

他在脑海中的一片混沌中搜寻着有用的信息。

“弗尔彻。”一个虚幻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像是有人在叫他。

随即,像是触动了某个关键一般,弗尔彻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让他一下子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我是弗尔彻,我想起来了,我现在应该和乔娜小姐在拜尔夫人的公寓里!对了,我们遭遇了袭击,是失序之灵,后来……”弗尔彻试图找到现实的锚点,但记忆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捉摸不定。

他的眼睛还在适应斑驳的光影环境,脑海中一幕幕画面闪过,只模糊记得他和乔娜在拜尔夫人的公寓里遇到失序之灵,随后选择暂时撤退。

再然后就是乔娜小姐遇险被拉入镜中世界,万分紧急的情况下他感应到另一种力量充斥满身体,也跟着冲进了镜中世界。

“我应该是打赢了,但是很累,很疲惫,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跟乔娜小姐一起离开镜中世界,随后……”随后弗尔彻的意识再次陷入混乱,他努力的想要回想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从镜中世界出去之后他就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了。

随着眼睛适应了周围光影的变化,他的视野比刚才清晰了一些,但还是像隔着一层淡淡的雾霭,无法看清,且无论他怎样努力,视野的清晰度都不再变化,维持在看得到,但看不清晰的限度内。

然后他看到自己站了起来,奇怪的是,他自己的大脑并没有发出站起身这样的指令。

他试图控制身体,却发现手脚不听使唤,仿佛它们不属于他,他想要奔跑,却只是站在原地不动,想要呼喊,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感应着脑海中的信标与超凡力量,能模糊的感受到,但无法动用,仿佛隔着一层模糊的屏障。

这种无力感让他感到有些恐慌,并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身处在现实之中。

“这里是梦境!我在做梦!是了,我应该是昏倒了。”弗尔彻的准确意识到了这一点,想起了从镜中世界出来后发生的事情,他的灵觉在这个过程中提供了一定程度的帮助。

随即他努力的想要醒来,尝试各种办法,却无力地发现,即使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他也无法办到。

“我被困在了这里,只是我应该已经从那面镜子里出来了,难道有新的变故发生?”弗尔彻满心疑惑,但也并没有过于忧心,因为他并没有感知到危险。

然后这具不听他使唤的身体便走动了起来,周围还有一些人也在活动,只是视野受到极大阻碍,即便是那些人影就站在这具身体旁边向他说话,他也无法看清、无法听清。

某种莫名的诡异力量阻止了他了解这一切。

“弗尔彻!”那虚幻的声音再次响起,传达到他的意识中,这声音像是在深邃的山洞中响起,隔了很远之后传达到他这里,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这具身体走到一处明亮的地方,天空中有太阳投下光芒。

这是一处类似于环形广场的地方,这具身体走上前去占据了一个座位,脑袋四处观望了一下,弗尔彻的意识透过身体的视野也就随之看到了这一切,但也仅仅是大致分辨一下,视野中的画面模糊不清。

对现在的弗尔彻来说,只能分得清场景的明亮与否。

人影越聚越多,逐渐有声音响起。

周围的人齐齐诵念着什么,语言轻缓,富有韵律,虽然听不清楚,但至少不是赫忒斯语,弗尔彻心想,赫忒斯语语法简单、且常用复合句,语气和音节都显得更重一些,没有很特别的韵律。

而现在这些人齐声诵念的这种语言,更像是某种专门用来歌颂、祈祷的语言。

片刻时间过去,声音渐渐平息,环形广场的道道身影起身离去,弗尔彻意识跟随的这具身体也不例外。

走在路上和像是熟人的身影寒暄了几句,穿过长长的街道,在近距离路过一处镜面时,弗尔彻通过镜面的影像看到了这具身体的样貌。

一个颇显稚嫩的少年,穿着很有年代感的亚麻长服,这种衣服的材质现在还未淘汰,一些普通家庭也会用来做衣服,但长服款式已经不多见,常见于很多年前的思想启蒙年代。

街道上很是嘈杂,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回走动,耳边传来的是各种各样的声音,有像是孩子般的身影来回跑动打闹,不停传来清脆的笑声。

尽管弗尔彻看不清楚,也听的不是很分明,但结合多年的生活经验,还是在脑海中复盘了如下的一副场景。

他走在一条充满生活气息的街道上,有车水马龙的喧嚣,有生活的节奏与温暖,有人们最真实的生活状态,像一幅生动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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