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店长带着蹦蹦跳跳的雪莉离开书店去买新衣服，班吉则对着弗尔彻和乔娜二人歉意一笑随即跟了上去，书店里只剩下乔娜和弗尔彻二人。

“乔娜小姐，刚刚班吉说他隶属于惩罚之眼小队，除了佩特拉城里除了守望者小队还有其他类似的小队吗？”

乔娜从前台后抬起头来：“对的，因为一些原因，这些事情在手册里并没有说明，佩特拉城，分为中心城和郊外，而中心城又分为奥特沃茨克区、拉多姆区，还有就是我们所在的迈尔区。”

“守望者小队人员不多，只负责处理迈尔区的深界入侵及衍生事件，惩罚之眼负责奥特沃茨克，拉多姆区则由代行者小队负责，三者之间是盟友关系。”

弗尔彻眼睛转了转：“为什么不进行统一管理，例如扩招守望者小队成员以应对更大范围的危险事件。”

乔娜双手捧着脑袋略微思考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每个小队都是遵循着不同的伟大存在的意志去组建的，关于这一点，手册里应该有所提及。”

弗尔彻略微回想了一下，手册里确实有相应的描述，大贵族约里克与皇室牵头，官方负责主体构建，而这件事背后，牵扯到了数位伟大存在的指引，但并没有准确描述具体是谁。

“那么这些伟大存在具体都指向谁？”

“神明，不是代称某些人，是字面意义上的神明。”

弗尔彻的身影微微一怔，这个答案有些超出他的认知：“字面意义上的神明？如果说是神明的意志，为什么在日常生活中从未听说过，至少在我过往二十一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这种认知。”

弗尔彻是个很喜欢阅读的人，而根据文学作品的描述，神明应该站在阳光下接受民众的欢呼，接受民众的赞美，民众的认知越纯粹，神明的位格便越高，力量便越强。

“具体的原因并不清楚，但手册的第一页便有相应的描述，神明不需要我们的信仰，这一点你应该注意到了。”

弗尔彻点点头，他对这句话的印象非常深刻，也非常疑惑。

乔娜皱了皱眉，稍微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并非一直如此，在我所阅读过的相关书籍里，有明确记载在距今数百到一千年前有过一段信仰爆发的年代，也有神明现世的传说。”

“那时的土地上遍布着神明的教堂，相应的传教者与信徒行走于世界各地，传播神明的光辉，祈祷的声音甚至压盖过大海里的风暴与雨夜的雷鸣。”

“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一切都消失不见，没有相应的记载，一切都掩埋在历史中，并且现在的日常生活中有关于神明的认知在不断的被淡化，传教者和信徒更是早已消失不见。”

“那么守望者小队是遵循哪位伟大意志而建立，又向谁提供，呃，提供信仰？”弗尔彻一时想不到更准确的词语。

“弗尔彻先生，提供信仰这一点并不准确，神明并不需要我们的信仰，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凯瑟琳店长曾经说过，这一点很非常重要。”乔娜面色非常严肃的说道。

“黎明守望确实因其而存在，但她，或者说祂并不需要我们的信仰。”（作者按：赫忒斯语“她”和“祂”的音节不同。）

弗尔彻在脑海中消化了一下乔娜小姐的这段话，然后开口问道：“那么这位祂的尊名是什么？手册上并没有相关的描述。”

乔娜低着头沉思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现在告诉弗尔彻这些事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随即抬起头来，声音清脆的说道。

“智慧之王、至高灵性。”

乔娜说完的刹那，弗尔彻的目光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恍惚，他的脑海中的信标出现某种莫名的变化。

灰白线条构建的闭合眼眸稍微颤动了一下，四周的线条收缩然后又舒张，散发出规律的波动，然后弗尔彻便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冥冥中与某位存在建立了一丝微弱的联系，随即脑海中的一切恢复了平静。

虽然冥冥中的连接很不真切且微弱，但弗尔彻确实有这种感觉。

弗尔彻回过神来，神情透露出一丝慌乱，因为在他阅读过的文学作品中，这种情况往往意味着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刚刚那是？”

乔娜注意到了弗尔彻神情的变化，但她似乎并不意外，这种变化在她的意料之中。

“别担心弗尔彻先生，每一个守望者第一次听到祂的尊名时都会有这种感觉，这是正常的，代表着那位存在向你投下了一定的注视，这算是一种隐形福利。”

弗尔彻平复了一下心情，乔娜小姐只是说出了那位存在的尊名，仅仅是听到声音的自己居然就与那位存在建立了联系，尽管这种连接看起来并不稳固，而这在乔娜小姐的描述中属于“正常的，每个成员都会经历的”。

不过想想乔娜小姐与凯瑟琳店长的超凡力量，雪莉那种随时随地制造冰冻汽水的能力，一切似乎又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