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韫霜穿戴好衣服去了玉华阁。
彼时虞朔行正在看着一本古籍。
她进了正殿,跪地一拜。
“韫霜感激师父救命之恩。
虞朔行看的认真,轻瞥来人,神色淡然。
他道:“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徒儿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害师父为了我丢了三年灵力……徒儿日后一定勤加苦练,绝不辜负师父的苦心!”
韫霜一字一句,皆是肺腑。
“既这样想,随你。”
说着,虞朔行放下手里的古籍,从案上拿起一本书。
缓缓走到韫霜跟前,“璞真剑法是剑道入门级的剑术,结合此前教过你的心法,回去好好练习,下个月摘缨大会你跟着我去。”
淡淡的冷香萦绕鼻尖。
韫霜抬头,接过那本沉甸甸的剑法。
嘴上说着:“谢谢师父。”
心里却打起鼓。
师父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让她自己练,还不如让她去扫地更有效率。
韫霜看着书出神。
男人指尖敲了敲她的额头,“站起来。”
她倏地反应过来。
心口一颤,韫霜从地上起来。
虞朔行自顾转身,水蓝色的衣袂掠过少女的指尖。
微凉的带了些丝绸柔滑。
而后又回到了书案上。
殿内寂静,韫霜抱着书往外走。
临到门口时,她犹豫地转身,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对着里面人说道:
“谢谢师父。”
眨眼间,外面风微浪稳,空无一人。
男人却依旧翻着手里的古籍,认真专注,好似方才根本没人进来过一样。
……
说来也奇怪。
像她这样悟性极差的人,竟然真把虞朔行给她那本书琢磨出了眉目。
林策调侃她:“三年灵力,要是再学不会那才叫奇怪呢!!”
韫霜翻白眼:“嘁!你就是羡慕。”
“谁羡慕了?”
他顺势掐掉一朵山茶花,表面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不羡慕。”
内心狂叫:才怪!!
短短几天,这丫头进步堪称神速!!
他严重怀疑除了那些灵力,韫霜绝对受到了天启!!!
否则那些人口中的“庸才”怎会忽然之间变得这样聪颖?
这要说出去,简直就是打那些长老的脸。
“走走走,别霍霍我的花!”
等到剑法练到三分之二时,韫霜却怎么也练不下去了。
就好像她原本有只鱼竿,好不容易别人给了她一个鱼钩,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钓上大鱼的鱼饵。
于是,她夜里坐在湖边,看着荷花发呆。
难道自己真是没有修仙的命吗?
她常常这样想。
但片刻后,又常常否定这样的想法。
脚边的石头大大小小,她捡起最大那块狠狠地往湖里扔了去。
心里尖叫——
去他妈的天命、天赋!!!
湖面咕咚一声,惊起一片水花,几片莲叶摇晃着身影,一会儿过去又归于平静。
蟋蟀在叫,花也在开。
小院烛火,忽明忽灭。
地上映着一抹坚韧挺拔的倩影。
一人一剑,练的酣畅淋漓。
就这样,转眼到了摘缨大会的日子。
赋阳台上。
她又见到了覃渊、谢亭宥等人。
只是过了一年,他们远比自己想象的更要优秀。
“韫霜,一年多不见,听说你最近受了伤,现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