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被雾笼罩,似乎要下雨了。
空中飘落几片的嫣红花瓣。
一个女人从城南的桥头经过,穿过几条巷子,她焦急不安地呼喊着,“小幽,小幽在哪里?快回家了,快回家。”
女人凄婉的声音传遍了街上的每一个角落。
同样也传到了刚进入幻境的人耳朵里。
或许场景转换太快,有些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的到处蹿着。
“是谁在说话?我怎么什么都看不清?”
“哪里来的海棠花?”
白衣女子接住一朵飘落的海棠,身边说话声此起彼伏。
“我到了幻境里了吗?”
“雾怎么这么大?什么也看不清啊?!”
“……”
“……大家先汇合了再行动。”
人群中,一青年男人率先开口,面对眼前不明状况,他表现的异常沉着。男人从怀里掏出一颗发着紫光的珠子,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号令众人向同样的方向聚集起来。
很快四散的人群看到雾气中的紫光,紧紧跟随了上去。
众人最终聚集在了这条大街的中央。
眼前是一个用木头搭建的圆形大戏台子。
只是这戏台搭在几条街交汇处,怎么看都觉得格格不入。
“你们看,那是……花吗?”白衣女子凑近朝着台中央指了指。
只见薄雾中,一支海棠花摆放在戏台中间,红艳艳的花瓣上依稀还能看见点点露珠,像是刚摘下不久。
众人唏嘘声一片,场景一度变得诡异起来,让人忍不住心里发怵。
“这玩意儿看着这么古怪,会不会是精怪变的?”说话的是一个壮汉,打从他看见戏台子开始,壮汉就觉得心里不得劲儿,总觉得……晦气。
“是啊,方才那女人的声音好像也没有了?”
有人下意识搓了搓手臂,也跟着附和起来。
突然,白衣女子又站了出来,她指着戏台旁边不起眼的架子,“戏台旁边有兵器架。”
闻言,众人纷纷跟了过去。壮汉首当其冲掀开了架子上破旧的红布,顷刻间一排摆放整齐的佩剑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剑柄处还印着一个临字。
“看来这是他们给咱留的防身武器。”
适时,青年男子随手挑了一把,大量一番后他道:“大家分分吧,也不知道后面会遇到什么,有趁手兵器在总比没有好。”
闻言,大家也突然反应过来,这人就是将他们聚集起来的领头人,顿时看向男子的目光中都带上了点崇敬之意。
聪明的人已经开始暗暗与其套起了近乎儿了。
剩下几个迟钝的,还丝毫没有看出异样,仍旧在捯饬佩剑。
两个少年拿了兵器,把玩了片刻,才又想起身后同伴,于是又从架子上拿了一把。然而扭头时却发现跟在身后的人消失了。
扫视一圈,才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台上多了一个青衫少女。
“赵月!你做什么?”
少年着急跑过去想把她拉回来,可那人似乎并未听到台下那人的呼喊。她目光微滞,一脸木讷地往戏台中央走去。
一旁的其他人听见动静,目光终于也落到了少女身上,然而少女的动作却令在场许多人一阵胆寒。
薄雾中,少女微微躬身,看着眼前那抹嫣红怔愣了片刻,随即干脆利落地捡起那支诡异的海棠花。
几乎是一刹那,空气中迸发出刺耳的长笛声,尖利的声音似要将他们的耳膜撕碎一般。
轰然间四周薄雾尽散,孤寂的长街登时变得热闹起来。临街的摊贩,来往的百姓凭空而现……一时间说话声、谈笑声,如同洪水般又灌入耳朵里。
转瞬间,少女手中的海棠花倏地枯萎了。
赵月心口猛地一跳,只觉一股奇怪的力量正在从她身体里抽离。
她有了自己的意识,来不及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晕倒在了戏台上。
几个同伴见状又赶了前去。
他们扶起晕厥的女孩,轻轻唤了几声。
然而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少女手中的海棠忽然化作一缕烟消失在了她的掌心。
紧接着一对穿着华丽戏服的角儿登上了戏台。
一声锣响,两人便唱了起来,也不管中间是否还有其他的人在。
于是几个人只好先扛着赵月速速下了戏台。
……
“淮阳女儿好痴心~苦等三年情未变。”
……
“郎君且与奴家好相处,日久情亦深嘞,如此,两人自不必再分离~”
……
“好一个负心薄幸郎~今日起我与你恩断~义绝!”
“陈郎,不必再寻我,我与你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