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我看到了那张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脸,从六岁起,这张脸就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是我一切噩梦的源头,一样青色的脸,一样只有白色眼球的眼睛,只是他的嘴边有一抹妖异的红,是血!是那只影子的血!
我尖叫着跑开,雾气不知什么时候散去,没多久就看到营地的灯光,我回到房间,蹲在门口,剧烈跳动的心久久不能平复。过了一会儿,我向屋外看去,确定那个人没有跟过来。被我弄出的声音吵醒,常琪看到我趴在门口向外看,就问我怎么了。我战战兢兢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她睡眼朦胧无所谓的说道:“诶,兔子是我和魏大海抓的,他要找也是找我俩,你一定是做恶梦吓得,早点睡觉吧。”她躺下就睡着了。
这一夜我又梦回到十五年前,还是那条河,六岁的我一个人默默地走了进去,到了河中心,我从水里拉起一个人,拉着他往岸边走去,阳光和煦,微风轻拂,我们走到一棵树下,我拉着他惨白的手,告诉他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突然,那个人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咬了过来…
我突然惊醒,浑身冒着虚汗,原来只是一场梦。
成载森通知我们墓已经打开,今天就要进墓,听到这个消息,常琪和魏大海俩人显得很兴奋,槐忆的热情也很高涨,看到他们这样,我也不太好表现出心中的恐惧,成载森发给我们一人一个定位器,绑在手腕上,又都带上矿工帽,上面还绑着矿灯,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双肩包,我打开看我的是一些压缩饼干和罐头之类吃的东西,还有把刀和手电筒等物件,是一些比较轻的东西,常琪的包和我的差不多,而槐忆和魏大海的则是一些比较重的,想什么锤子、铲子之类的。
一般做工程项目开工之前都要放炮、祭猪头,很隆重,因为是第一次下墓,我以为项目上的人都聚集到一起,搞个仪式,然后很多人进去,也会很隆重,没想到只是成载森和常教授交代了一下,那个人就是我之前让我回营地的白发老人,就领着十二个人进去,其中有我们四个,还有七个我不认识的人,不过有一个人我很意外,就是朱医生也穿戴好准备下墓。
朱医生注意到我在看他,皱着眉看了我一眼,从我身边走过。
我们来到墓口,挖掘机已经撤走了,已经被挖的露出山体原来样貌的地方有一块石门,石门半掩着,只有一条缝,门上雕刻着动物的头像,不知道是年代久远还是古人雕刻的太抽象,我们看了半天,没看出是什么,我们四个在那研究的入神,成载森就不让我们在那停留,石门常教授他们会去研究。我们就赶忙跟了上去。
因为石门打开了一阵,腐霉味并不是很浓,我们进入长长的细廊,说是细廊,其实就是一条够两个人并排通行的土道,墙壁也是最原始的山体,高度正好能让人直立行走,个头再高点,就要哈着腰走了,因为这里又窄又暗,又没有什么价值,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向前走。
“这里有台阶,大家小心。”前面打头的成载森出声提醒。
没多久果然脚下有四五级用土累成的台阶,下了台阶就进到一个很大的空间里,因为带着矿灯很方便,又配合着手电筒,大家看得很清楚。
地面不再是山体,和刚才在走廊上松软的感觉不同,踩在这个上面坚硬光滑,材质有些像混凝土,但还不是,混凝土是发灰色的,而这个地面是呈红褐色的,我以前从没见过这种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