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点,饰非也没忘记,他马上就开口询问:“师傅,关于昨天的炼制,我还有问题想请教。”
“问,赶紧问!多问才能提高呀,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鬼谷子心情大好,说话也豪迈。饰非立刻用手指站着灰在地上写下那枚螺湮文,他对其印象极深,自然也记得应该如何绘制。
“师傅,昨天在悬崖上,你使用的那些螺湮文,你知道它们的具体含义吗?”
“比如,这枚符文,它代表了什么?”鬼谷子凑过来看饰非画的符文。螺湮文特点很明显,但辨识起来却很难。它所有的形态都像软体动物的爬行痕迹,你很难找出规律。
鬼谷子打量一番后也的确摇了摇头,对这种符文,他了解也不多,会用也是因为去过印斯镇,拿到了摩纳克的阵法。除去那阵法外,他也没用过上面的符文。
“我对印斯镇的阵法做的仅仅只是临摹。阵法要求使用符文,所以我才用它。”
“但除此之外,我和你一样一知半解,它不像其他正统符文,北部卢恩经过多年沉淀,早已有系统性的资料供我们学习和归纳。”
“或许印斯镇的人能知道一些,毕竟是他们本地的东西。怎么,你想试试这枚符文?”
“饰非,我可警告你,没事别乱试东西,符文要是用错了导致特性导出有问题,最次的结果都是报废灵媒,最坏的……”
“最坏的?最坏会怎样?“饰非追问。
鬼谷子表情严肃,他拍拍储物袋,饰非记得,那朵黑色大丽花就躺在里面。
“最坏的,它会失控。而如果失控的灵媒威力足够巨大,那它可是能够的上诅咒的门槛的。诅咒需要支付的代价有多可怕,你看看我的脸不就知道了?“
鬼谷子用手指自己脸上的缝合痕。饰非也看着他,吞咽一口唾沫。此刻他再看向手中的毒粉,表情无比困惑。
“但我这个,不论是表现,还是特性,似乎都是正确的……”
“莫非,这螺湮文还真就是带有类似【融合】的含义?“饰非心里想道,但没敢继续向鬼谷子问。他收好毒粉瓶,然后,他看向鬼谷子手腕上的灵摆。
他问出另一个问题:“师傅的灵摆最近有动静吗?“
“灵摆?“鬼谷子抬起手,用手指向手腕上挂着的红水晶。灵摆在以固定幅度摇晃,饰非很快发现,这幅度比之前大了一些,速度也更快。
鬼谷子自然也注意到灵摆的情况,他皱眉,许久后,才看向饰非:“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果然瞒不过师傅你。”
“废话,你小子突然这么问,我的灵摆还晃的飞起,那除了你沾了什么危险的东西还能有什么呢?”鬼谷子没好气地说道。
饰非趁这机会用手套再往虚空一按,这次,他从手套的折叠空间里取出来的是个大东西。
——那具尸体。饰非正是用了手套才躲过梅利的盘问的。门被推开的瞬间,他将尸体收进折叠空间里,所以梅利才没能在房间里抓他现行。他当然想不到,眼前这小子居然有大变死人的绝活。
尸体扑通一声掉在地上,骨骼在尸僵后变的格外脆弱,一摔便摔断好几根骨头。
鬼谷子见后脸色大变,他已经意识到,是什么东西引起他的灵摆摇晃。
“你杀的?”鬼谷子上前,察看尸体状况。饰非听后也是皱眉,显然,这和他心中猜测不符。
这尸体上断指的手法和小红帽说的一样,在他的预测里,可以为这是鬼谷子的手笔呢。老头昨天刚当着他的面杀了个女囚犯,再多杀一个,饰非倒也不意外。
但看鬼谷子现在这模样,似乎对此并不知情?
唔……想来也是,就算是鬼谷子干的,他若想藏罪证,也没必要不打招呼就把尸体放进饰非的房间里。昨天他和饰非也都在忙着炼制灵媒,哪来的时间来将这东西搬运来搬运去呢?
可既然如此,如果真的不是鬼谷子干的,那这尸体又是出自哪个人的手笔……
“不,不对,这肯定不是你干的。”鬼谷子不知道刚才这一瞬间,饰非心里经过了多少思考,他只是在进一步看了尸体后直摇头。他抬起尸体那只已经僵硬的手臂,然后用力晃了晃,手臂皮肤干瘪,还带着一道特殊的苍白:
“血都被抽干了,手段利落,是从这截断了的手指头里直接将血抽出来的。”
“你哪有那种本事……”鬼谷子一边说,手一边在尸体上游移。也亏得这是具尸体,否则,一个脏兮兮的糟老头,对一个花季金发少女上下其手,场面怎么看怎么猥琐。
鬼谷子扫了眼手掌断面,然后,他将鼻尖凑过去。
仔细闻闻,嗯,其中似乎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老头做出思考状,然后没过多久,他做出了一个让饰非不由得皱起眉头,甚至还有些反胃的动作。
他伸出舌头,在手指的断面上舔舐了一下,紧接着,他缺了几颗牙的嘴包上去,开始用力吮吸这根断指。
“师傅,这在干嘛?”饰非不由问道。
“模仿那群畜生的作案手法,看看他们嘴里的结构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般。”
“畜生?师傅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饰非惊讶,但看鬼谷子的表情,似乎不像在开玩笑。鬼谷子也将那根断指从嘴里抽出来,然后,他舔了舔嘴唇,似乎还意犹未尽。
“抽干了血,肌肉内部有环切伤口,我还闻到了那么浓烈的硫磺味。“
“他妈的,除了那群恶心的食血鬼外,还有什么畜生能干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