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勾起了悲伤的往事，老人昂着头迫使眼泪不顺着眼角的皱纹流淌而下。

“哎，她叫夏希颜。”

“嗡！”夏颜的脑袋一阵空白，像受到了重物锤击。

“啊！”夏颜抱着头蹲了下来，这个名字反复在她脑海里跳跃。

夏希颜，夏希颜，夏颜……

温热的风拂过夏颜的脸颊，她的额头上流淌着细密的汗珠。

她感觉周围围了很多人。环境明明应该很嘈杂，但声音却传达不到她的耳朵里。她应该动起来的，但是却无能为力，哦，她现在好像是躺在地上的。

颜颜——！颜颜——！谁在喊她的名字，但是她打不起精神，她的意识被逐渐拉入了黑暗。

*

再次睁眼，面对的是医院的天花板，她的手被温暖包裹着。

挣扎起身，看见顾长安疲惫的睡颜。

看来自己昏迷这段时间，顾长安一直在床边陪伴。

她想伸手去抚开他额上的碎发，却触得他纤长的睫毛轻颤。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看着顾长安的的神色由朦胧转为清明，夏颜感到抱歉。

他揉了揉布满红血丝的眼，就这样静静望着夏颜不说话，半晌缓缓开口：“我虽然说过不干涉你的事业和与江岑之间的事，但是，你也不能任性糟蹋自己的身体。”

顾长安的声音沙哑的可怕，惹得夏颜一阵心悸。

她再次小声道歉：“对不起……”

“没事……没事就好……”顾长安将额头抵在夏颜的手上喃喃。

夏颜的手抚上顾长安的脸，她弓着身，心疼地将顾长安拥入怀中。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这一刻的宁静。

“顾总，不好了！有人要闯入病房！”

顾长安的眸子一瞬间冰凉，他示意夏颜等她便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不知是不是夏颜的错觉，她觉得顾长安周身散发着渗人的威压。

她隐约听见了江岑的声音。

“颜颜，让我见颜颜！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将她囚禁在这里！……唔……”

一阵闷哼声，门外的声音逐渐消停。

顾长安回来时正用白色的手帕擦着手，他眼角的寒芒还没消散，周身萦绕着戾气。

夏颜有一丝瑟缩。

她第一次见顾长安这个样子，这个……更符合传闻中的样子……

“颜—，这个病房环境太闹了，”顾长安缓缓开口，神色越发寒凉，“我们一会儿就转病房。”

不是询问，而是毋庸置疑的命令。

他喃喃地唤她的名字，抬手轻抚她通红的眼尾，眼里是病态的偏执，让人害怕。

夏颜小心翼翼的回答，“好”

在昏迷的这段时间，夏颜记忆逐渐恢复……

她不是一个逆来顺受，而不反抗命运的人，她也曾满心满眼的爱一个人。

可如果两边的选择都是深渊，那她会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