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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中文 > 新道法集萃 > 第一章 长商江水四季徐(一)

第一章 长商江水四季徐(一)

他是每日起来舞剑在长商江的,他是月明星稀,鸟雁归巢的时候,仍对着渺远的天际挥刃的,他由八十岁活到了一百岁,当他去世的前一天,包含着长商江四种节气气韵的“长商剑法”,为他创制了出来。

他生平最后一次舞剑,将此剑法教给了自己最聪明,最有灵性的玄孙后而瞑目,慨然微笑着的遗言是如此:“朝闻道,夕死可也。”则是他生平果真的一种见证了。

而长商剑法的威力,我也曾经听到过,因为在两千年前的那场仙魔大战中,人间受到了邪魔猛烈的冲击,凸显出许许多多的英雄。

有一位剑客是曾在长商江用一剑阻拦三万魔军。后来气力用尽,杀进万魔丛中而牺牲的这个大剑豪,不消说,正是郭天云的小玄孙郭商子了。

在他的牺牲以后,我也曾为他的气概而折服,想要到这江水边垂吊,却因仙魔战争的忙碌,自己的负伤而终没有成行。

而此时我站在长商江的江头,听着潺潺汨汨的流水声,一种浩大的感觉,夹在两山之间晴媚的空气中,是不停歇地,随着水波的迢递,而扑倒在我的胸怀里的。

我继而又看过去的行人们,缩进各式各类的舟艇里,去欣赏一带的景色;那岸边的市集,因为这江水的殊景,引来许多游客的观览,所以很有几座热闹的酒楼铺子,容人歇脚吃饭的。

等我凭空垂吊郭商子半个时辰以后,我上里面去吃了几碗饭,食了一条鱼,喝了几杯牡丹花汁似的酒,向过来过去的行人们打听长商剑派的消息。

他们都很热情地给我指着西边山脉的一角说:“你要到长商剑派去,只看西边的山脚上有一钟鼓楼,过去了钟鼓楼,向前不过三四百米的样子,就有一层层很高的台阶,简直犹如垂直下来的一样;你若是能登上去,则到里面见识见识也无妨的。但我们都劝你量力一些,因不知多少人,从那台阶上摔下来,折了几根肋骨去。”

本来,按照我的仙人身份,是可以驾着飞云一蹴而上去的,只是我到这人间来,就是喜欢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若是踩着云,踏着空,那与在仙界上想下俯视哪里有区别呢?

所以等到吃饱了饭,就由旁边一处骆驼厩中租了一头骆驼,咯咯哒哒向西行,到了山中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太阳过去了最炎热的一段时候了。

我将骆驼拴在木桩子旁,按照人家的指示,向前走了一会儿,拐过去了一道山梁。就见到这处形制简陋,但木门以及房梁,都有很久远的风吹日晒的痕迹的钟鼓楼,里面只有一个失明的老翁坐在那里舀茶水喝。

这位老人家,听别人说虽则失明,但是还很能准确地掌握落日的时间,又或许他的眼睛还能稍稍感受到落日的余晖线变,总之他的报钟声是很及时的,往往咚咚的钟响声在山里由西向东地回荡一会儿,天就马上黑暗了下来。

山里的几位猎户,用狩猎来的肉干报答老人家的准时,守在长商剑派之下,更没有什么野兽过来袭击他。

虽然是一个瞽目的人,但当我走进去要一杯凉茶喝的时候,你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枯得犹如老树的翁叟,竟然满面春风地笑着对我说:“你是哪里的游人,山顶有很好看的紫荆海棠花,你是要去哪里的吗?这样,你还要多喝几杯,免得中途就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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