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给我一瓶高原马油吧！”

瑞娜掏出十几铜币递给摆摊老头，连讨价还价都不带的，接过商品便递给苍白的男孩：

“迪尼，这个给你，你手背都裂了，赶紧抹一下吧。”

“这，不行的，我没有……”迪尼窘迫地挥手，说什么也不肯接。

“拿着吧，我去下一个摊子了。”

瑞娜升高了音量，不由分说地把马油硬塞进迪尼手中，再度赶往下一个摊子。

她如同没有感情的消费机器，收割着地摊上的便宜货；却又不时让迪尼帮忙提货、搬运，然后“理所当然”地回报对方好处。

另一头的哲宴，则是不疾不徐，在几个地摊间来回往复，货比三家，购入数册书卷杂志。

小胖子就更别提了，一人一猫和商贩们讨价还价，急赤白脸口干舌燥。

在铂恩破了卢登拜娅的局后，夜市的小贩们意识到他们不是善茬，终于安分了下来。转而不遗余力地推销商品，舌灿莲花，希望从这几个孩子身上大赚一笔，也就造成了眼下的场景。

托同伴们的福，在短短十五分钟内，哲宴见缝插针地和老布吉交流，铂恩已经获悉了七八名小贩的魂名信息：

“那个发光的女人，身体能够吸收光线，再以某种亮度放出。”

“卖盆栽的老头能把自己植物化，你看他和发光的女人靠那么近，就是在进行光合作用。”

“烤火的小贩没什么稀奇的，就是纯粹的自焚能力，不怕火烧就是了。”

铂恩和哲宴并肩而行，在心中暗自记下这些信息，却始终没有满意的目标。

——【余波荡漾】已经满足了隐蔽性，现在他需要的灵魂碎片，必须源于威力强大的魂名。

不知不觉间，五人一猫的夜市之旅，很快迈入了尾声，夜市的灯火渐渐黯淡，不少小贩在赚了几笔钱后便收摊，融化在浓稠的夜色中。

依稀还泛着光的，只剩下三个地方——移动酒馆，炒面餐车，和古董地摊。

“我们去古董地摊看看吧！”

瑞娜走在前头，天生的购物欲被彻底激发，连那些附着泥土的残破玩意都不放过，领着众人直冲地摊。

摊主似乎没想到会有客人，局促地朝几人笑了笑，腼腆地说道：“随便看看吧，客人们，东西很便宜的。”

铂恩只是礼貌性地扫了一眼，便看向另一处——这个摊主的魂名是挖掘探索，对他而言一无是处。

另一个方向，酒馆主的魂名是快速发酵，炒面的阿姨能改变温度，二者的摊子凑得很近，互相帮衬着发酵面团、温酒冰饮，不仅客源相通，两名摊主也眉来眼去。

尽管热闹，两名摊主的魂名也对他无用。

“喂，哲宴，你问问老布吉，还有没有小贩是我们错过的。”

他眉头紧锁着凑近哲宴，小声问道。

“没有，我们已经把今晚的摊子逛遍了。”哲宴果断地回答道。

“嘶……要找一个威力强大的魂名，怎么就那么难呢。”铂恩插着腰，无奈地摇了摇头。

“魂名能打的，不是去当山海铁骑，就是去当打手了，剩下就算当罪犯，也不太乐意摆摊吧？”哲宴一针见血地分析道。

“啧，说得也是啊……”

铂恩注视着移动酒馆里的壮汉们，无奈地摇了摇头。蓦地，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迪尼身旁，一把揽过削瘦的少年，凑近了对方的耳朵：“迪尼，帮我个忙呗？”

……

阿鲁拎着酒瓶子，跌跌撞撞地走在回石工园的路上，突然有人搭上了他的肩膀，醉醺醺地说道：“嘿，兄弟，别走这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