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中邪一样浑身无力。
“你主动点,我们不仅会有故事。还会有孩子。…”银座蛊惑的低音,迷离暧昧。
他打算用冥司禁术控梦来操纵花韫,这样花韫就会成为他的傀儡。只要她不会醒来,神识就会一直在梦里游离。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这犹如小白兔的花韫,他真的不忍心伤害,他好似有点…~。
他其实也挺感谢太白金星的,刚好将错就错,让太白金星误会他也着了太白的道身中凤凰佳酿之毒也好。毕竟花韫可以到手。不过这个水月洞天诡异的很,他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不能在这里入睡。他只能强压睡意。
花韫梦境
血脉真是生命的奇迹,纵是相隔千万里,依然是一体,奇妙的很!
花韫耳边轻声传来了一阵曲子,凄美细轻而委婉,宛若高山流水,倾入心田。
回忆中的画面猝然飘过,…花韫记得眼前她娘亲腿上座着小女娃,双手拂琵琶,诉说着弹琵琶者的幽怨情思。
熟悉的音律,花韫眼角渐渐湿润。小时候她娘亲总抱着她弹奏这首曲调。
“孩子,睁开眼。醒来,花韫。这里是水月洞天的幻境……,你不能呆在这里。花韫,你是天界爱神,不可有情,不可有欲。花韫,花韫,我的孩子,你快醒来。”耳边女声威严果敢,不容拒绝。这是她娘亲的的声音,是亲娘。她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花韫,花韫,我的孩子。醒来,醒醒。你生来便是仙胎,不用修行便是神女,更要守心戒爱,理当天界表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行拂所乱其行为,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倘若无法情定,如何稳坐爱神之位,守护八方姻缘。唉,孩子!奈何娘亲来的太晚了,晚了晚了…唉,晚了,都怪娘亲来太晚了!……孩子你天生体格灵异,切忌要去找凤凰,去找凤凰灵兽,我的女儿…速度去找。一定要快,速度去,要赶在………”
花韫听着声音,泪水沾湿了枕头,号啕大哭,摇头晃脑:“娘亲,我很痛,娘亲我的心好痛,我不要。不,我不要。娘亲,我不要这个虚位,不要什么爱神,我不想再为了你的任务,我不想当个傀儡,我只要你回来!你回来。我恨透这冷冰的六界。我不要神职,我只要你!你能回来见我一面吗?娘亲,花韫不开心……天宫好冷…娘亲别离开我。………娘亲别走!…娘亲……
只见声音源头的温婉女子,像是被雷劈中一样,往事昔昔幕幕涌入脑中。
心头顿时传来一阵无法言语的剧痛。
花韫躺在床榻上,不断的哽咽哭泣,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灯光也变得朦胧浅淡了。女子眼角泪痕不断。
她想向她的娘亲大声呐喊,相思泪眼中,欲欲泪先流。
梦境中
“滚开啊,你们都给我滚,滚,滚……”小花韫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又被神官抓进来,又冲出去,这样一次一次,她摔倒在地,又挣扎着爬起来。努力往前冲。”
“殿下,没用的,她走了。”神官一把拉住她,却被她咬了一肘,狠狠地推开。
眼里充满了血丝,已经分不清东和西了。只知道,她找不到娘亲了,她想回家,回到娘亲身边。
或者是娘亲不要她了。
“娘亲,娘亲。你等我,我要回家。”小女孩,一次次的挣扎逃脱,妄想凭借她弱小身躯逃出大殿追回娘亲。
“殿下,别去了,没有用了。”她披头散发像疯了一样,随手拾起碗筷乱挥,想要硬闯出这个娘亲离开前的大殿。
“娘亲,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别人都有娘亲。我明明有娘亲,可是…!她…却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她却亲手把我给丢了…。”小女孩委屈巴巴哭泣般泪眼朦胧的低语。
小花韫跪在雪地里,怀里一直搂着早已发旧破洞的小宫服,只见泛黄的衣领,带着微微的褶皱,衣角还留有曾经无法擦洗的残渍,原紧身显修身的小衣服,现已经变得宽松没了型,衣袖口边,隐隐有着旧日的痕迹。衣服是小花韫和娘亲分开时娘亲亲手给花韫缝制的。斗转星移她也一直不舍得丢弃。那是她最珍贵的宝物。那是母亲给她的。她甚至动用仙术去保护这件发旧发黄的衣服。花韫娘亲记得这件衣服。画面中,小花韫一直在锊宫服的袖子,娘亲曾经牵着小花韫的手。小小的人儿保留衣服上娘亲的味道。
“娘亲,下雪了,你看……天空还在下雪呢。”
“娘亲,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推雪人吗?
“你看,这雪多厚啊。”
“快来和阿韫堆雪人呀。”
“阿韫可乖了,不会不听话的。娘亲,我想你了,娘亲,这里好冷。没人和我玩,我没有朋友。他们瞧不起我,娘亲。他们不给我吃饭。我…饿…娘亲,我…饿………”
“娘亲,快回来,阿韫想你了。”
“娘亲,你再不来接我回家,阿韫就不要你这个娘亲了。”
膝盖下的积雪已经融化,渗透了她的裙子,她却不觉得有丝毫的寒意,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比得上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消失了更冰冷了。
娘亲,那个温柔可人体贴保护她的守护者,曾经说过要永远守护阿韫的女人消失了,在她的生辰上,就这样消失了………
那个从出生就照顾花韫饮食起居的女子
那个说要给花韫过生辰带着她去看雪景女子
那个曾对她说娘亲看着你长大的女子
冻的通红的小手颤抖的放在她冰冷的破旧的官服上,将它紧搂在怀里,如同珍宝。
送走新年,迎来旧年,唯独等不到你。
从小到大,阿韫都讨厌过生辰。小小人儿的世界里,生日是最恶毒的节日,可怕至极。
娘亲是因为生辰想要带阿韫去看雪景才消失。生日就成了她不可言说的一根刺,深深的卡死在胸腔中,深不见底的痛。
明明爱很清晰却要接受分离,我只剩思念的权利。
后来每年寿辰,阿韫总是在你离开的天台山盼着你。
不管春夏秋冬.我一直在等,等你带我回家。
娘亲,你为何不要阿韫?
你说带阿韫去太白山看雪景的。
可是娘亲你却抛下我了!
你可曾有一点关心阿韫?
我冷的时候娘亲你在哪里?
那些孩子欺负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从我出生娘亲总是念叨阿韫是娘亲最在乎的宝贝。可是最爱我的人却伤我最深。是娘亲你,亲手把我丢弃这冷酷的深渊,你可知这么多年我如何生活?。”
花韫不管娘亲说了啥,她的脑子里记得都是她想见到娘亲的话。
梦中过往,宛如当下。
画面切换到花韫小时候。
小花韫奶声奶气的说:“凤凰,我梦见娘亲回家啦。还抱着我,把阿韫举高高。阿韫好开心。”
是呀,小时候凤凰灵兽就是照顾花韫的奶妈子那般,对其疼爱有加…………
“娘亲是不是找不到阿韫?所以一直没来找阿韫?”孩童哽咽着犹如被遗弃的孤儿。
长大的花韫在此时梦境时空,见证了娘亲离开自己那时的画面。她一直盯着娘亲的眼睛瞧,觉得娘亲那双温柔的眼睛同夜空那般深邃、神秘,让人琢磨不透。
“娘亲,花韫会努力的。这样父神会对我们好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女孩拼命的克制眼泪,生怕眼泪滴湿透了被子。可是待到光亮的时候。悲伤逆流成河,小花韫还是发烧了。睁着病恹恹的眼睛,难过的看着白云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