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的时光对神或仙来说都不算什么。
她的心花就这么开呀开呀,一晃眼那老翁已然晋升为太白金星天神。
但往日的慈眉善目却再也寻不着了踪迹。
花韫喉咙里似若细小利物疾刺入那般,只能扯着嗓子,喊道:
“太白金星!何必装神弄鬼,你要什么?我们相识这么久,我待你如同亲人,你为何如此待我?这一桩桩一件件,难不成天宴丢失的凤凰灵兽也是你的计谋?”
她一怔,空气中踢来了无影腿,遽痛从心窝传出,她吐出血,昏伏在地。
一切都仿佛变得紊乱。
她强撑着一口气想,烦躁无比,怒火中烧,四下掠过,这里就像个黑暗的酷刑鬼地。
她蜷在黑暗里,意识却出奇清醒:这次她是活不成了。
冰冷刺骨的水月洞天黑暗时空,霜冷如虎,宛如地牢那般阴暗寒冽,她头眩如火烫,勉力将湿透单薄的衣衫拉拢了一下,手又骤然跌下,试了几次,竟无力再抬起。
突然寂静中,吱吱吱窸窸窣窣,草丛中轻轻一阵耸动,一只巨大的老鼠窜出,亲吻上她的手腕。
她冷冷嘲笑着自己,这人心狠起来真是可怕,想他太白金星对她下了药,连赶走这鼠的力气,都已无力~~~悲催又可笑…~
她低头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脚底冰冻沁凉,像踩进了冰雪里。
空气中霉晦恶心飘过,一抹血痰汹涌,上下不得,捂住嘴猛地一阵咳嗽,暗红又顺着指缝缓缓流下。
太白金星仍是不为所动,像是听不到………她的控斥那般,看不到她的可怜~~事不关己那般。
那无神的眼里,仍是没有任何影子,淡淡的撇向画面,空灵的语调,平静安详。
太白金星仰头掐指一算道:“爱神爱神,爱欲之神,可有真正爱过?”
他心想将这些高贵如云端的神从天上拉下来。
让他们体验沾染上肮脏的欲,凡人的情爱…如此而已。
妹妹金雪就是因为爱神的无情冷漠事不关己最终落得金雪家破人亡,死堕幽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苦不堪言……
“仙翁,莫惘言!六界自有天道,岂是尔等可惘论。
众神向来只做自己该做的事而不是想做的事。你既已为神,也知道天界最忌七情六欲。多少人都是为情念所困,道行无法再有更多的提升。
虽说天帝大赦天规如今神仙但凡到了婚配年龄,天帝天后指腹为婚配对已属常态。
其他神仙如若私自妄动凡心就会被施以情戒。
南天殿就是警戒所有神仙要绝贪绝欲绝情。
你如此糊涂,感情这种事对你也好对他人也好只能是负累。
你需要做到心中只有大爱没有私情,这对物也好对人也好都万万不可有执念。
相识一场,我是提醒你,要时刻记着绝情断念,勿再惘言?今日之事我自当未听言。”
眼见太白金星无声,花韫强撑着膝盖蜗居抱团道:“太白金星,卑鄙之徒,躲起来算什么好汉,有本事放我走。”
她唇瓣儒动着,婴孩般不断的发着颤,意识却开始模糊。
这怪异的环境,如同死祭的空间,全身松软身躯发热只见小手握着拳头。
冰凉刺骨,但凭一个中毒的神已然如同凡人无异的弱女子一般。
又怎能伤得了太白金星眼下这真神分毫?
花韫刚打算拼命一博,起用最后一点仙术,就被巨大的结界灵气障逼了回来,狂吐鲜血,修为尽散。
往事随风,已缈如烟尘,真是一桩千古之谜。
良久,哐当一声。
未等女子反应过来,一双修长的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脖间。
冰冷指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如同丧尸死寂的双眸。手上使力。
女子的脸顿时成了酱紫色,就连呼吸也是奢望。
男子唇边也扬起丝笑,月光拉了一抹在他脸上,莹光素流,却映不出深浅,他背靠花韫,她不敢动,也不知他是谁。只知道他比她高。
男子警戒的问:“这是哪里?”
空气中,逸过轻细的叹息。
女子瑟瑟发抖不敢动弹,总觉得声音略熟悉,此刻贝齿把樱唇咬出血,与簌簌而下泪目混融在一起,再也释不出清浊浓浅。
月光疏影,太白金星看到画面里银座上神掐着花韫,急惊火般对银座上神道:
“您乃六界之尊,贵人多忘事。老朽有礼了。特送来大礼,素闻神君六根禁断,清戒自制。神君劳苦功高,老朽特安排此,恭请享用。仙君美人在手,老朽告退。”
太白金星心想,天若不容他,他必逆天改命!
既然法不容情,那就让神有情。
既然爱神没有情欲,何不教会呢?
所以他给银座上神和花韫爱神加了些许催情剂,那些制定天规天条的神,可恶至极!
那些高高在上的神若染上他们最嫌弃的情爱时,究竟是何种美丽?
他想来好生畅快,目的很简单,打破天规无常,毕竟银座上神的天妃历来天法规定只能由天帝天后天归天母联合天机阁共同钦定,万不能自由决择,而爱神花韫自出生便是天界圣女,无欲无求是本分断不能有丝毫情爱执念,不然六界秩序必定天罡地煞八方。……哈哈哈,此男此女,好玩好玩,体验天规禁止的欲。
太白金星眼神一眯,言语之中带着嗜血无情,宛如巨兽,吞没山河。
音落,水月洞天的琉璃火机关转动未等花韫回神,匆忙间,男子突然掉落秘室。
“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到底是哪里。”花韫惊恐万分,眉目微皱,头疼不已。
三清幻境菩提净土,十丈红尘天上人间,四围如冰棺,般云雾缭绕。
瞬时铺彻空间,一看即知,此云气乃磅礴的药泽。拜太白金星所为。
没有爱欲的爱神,她让六界也无法拥有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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