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该回来早就该到了”姜龙天并没有看他,而是看着眼前急速倒退的马路。
“那如果马上到了呢?”瞿耀也没有看他,手指时不时点着方向盘。
“怎么,你从越南给我带回来这么大一个礼吗?”姜龙天转头望着瞿耀,没有后话,说是在等他的回答,倒不如说让他给自己一个想要的答案。
“是礼物也得你自己亲自去拆,才是你的礼物”他说完,嘴角又扬起了一抹笑,随后,再无后文。
今年岁末,就该是自己上将的授封仪式,如今,钟离乾的影子,却突然的出现。姜龙天也没再讲话,四周的行道树在瞿耀越踩越深的油门上倒退的越来越快。瞿耀,这个跟自己同年入队却一直大自己一级的人,在这个时候发出这样邀约,他的目的从打那通电话开始,就已经再明显不过。
叁
检查很快结束,金狐只是有些发烧,并未感染犬瘟。拿了些必需的药品之后瞿起带着钟离艮驱车前往大理。
钟离艮坐过瞿起的自行车后座,却从未坐过瞿起的汽车后座,再过一个月,自己就是十六岁了,那么姜如玉,应该十七了吧。
“哥哥,十八岁,是不是就该上大学了”她轻轻地帮金狐捋顺毛发,烧退了,皮毛里多了好多细密的汗珠。
“十八岁呀,是该上大学,艮儿你还有两年呢”瞿起转身望了一眼金狐,转过身打开了电台。四五点的阳光没有晨时那么明媚,喷气飞机经过之后的那一条长长的白线,也在霞光中逐渐的淡去
“行驶在途中,您是否已觉疲惫,一首钟舒漫《给自己的信》,愿您开启美好的夜晚……”电台的主持人的声音渐渐低下退去之后,就是缓缓地钢琴开头的一首粤语歌。钟离艮并不懂歌词的意思,但是看着瞿起在前面跟着轻轻的和着哼唱,靠在背椅上,逐渐睡熟。
再次醒过来,窗外已是夜晚,远处山上,有一道很长,但并不明亮的光线。
“醒了?我们快到了”瞿起看着还在揉着眼睛的钟离艮,靠边停下了车,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披在钟离艮身上,正准备弯腰把车窗关严,却被钟离艮拦住。
“哥哥,对面山上那是什么?”她伸出手指着那应该说是一圈光的地方
“那个,是银河呀,艮儿没见过吗?”转身检查了金狐,又重新回到驾驶座。
钟离艮痴痴地看着那条亮带,原来,银河长这样,那两边那两颗最亮的星星,是不是就是大家口中说的牛郎星和织女星,一颗在西,一颗在东,却永远不能比肩,远远地相望亿年。
“哥哥,为什么人总喜欢神话故事呢?”她脑子里,出现了那条亮带上传说的鹊桥,出现了跑向对方的两个人。
“可能是因为现实中,不能得到吧”车窗外已经可以看到古城的灯火,瞿起没有加快车速,而是笑笑看着后座的钟离艮,她说到底还是个女孩子。
“艮儿,你的生日就在七夕节后吧”
钟离艮知道瞿起能看见自己,只是点了点头,继续趴在窗口望着银河,山腰下古城的橘黄的光,山顶上银河雪白的光,她在中间,眼里,是模糊闪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