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已经是家人了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出门”说着开门走了出去,没给钟离艮任何提问的机会。
瞿起来了之后,钟离艮再也睡不着了,自打认识瞿起到现在,他从未跟钟离艮提起她爸爸的事情。在部队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前途似锦的上校在最该大展拳脚的时候,当着自己女儿的面跳了崖,他的战友,像亲生骨肉般养育着钟离艮,他们疼惜钟离艮,所以钟离乾和爸爸这五个字,是谁都不会碰的雷区。
床边的金狐在榻榻米上已经睡熟,她看着金狐,想起爸爸曾经说过,军犬都是有狼性的。
狼性,是像银狼那样吗?
说出这话的爸爸,怎么会选择在自己女儿面前跳崖?这些问题,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深思过,只停留在爸爸最后说的那句“艮儿,爸爸去见妈妈了”。钟离艮一直想问爸爸,如果见过了妈妈,还会回来找她吗?
叁
另一个房间,关了灯一片漆黑之中,瞿起还坐在书桌前
“可能在越南,部下认识他的人…….”
“不可能!我看着他跳下去的”
这两句话一直在脑里重复,姜龙天说出不可能三个字除了惊讶之外,他明明还听出了深深的恐惧。为什么?为什么可能找到钟离乾会让姜龙天有这样的反应?为什么不让钟离艮碰她爸爸的物件?为什么这个消息不告诉钟离艮?
“我…….可能记不住了”钟离艮这句话里的绝望,太过分明。
他们究竟在掩藏着什么?
早上,来的比想象中快很多,姜龙天在隔壁敲着钟离艮的门。瞿起开门看着姜龙天,可能是眼里的血丝太过明显,姜龙天看着他的眼睛,许久,才说出那句,“昨晚没睡好吗?”
“忘了关窗户,可能是风给吹的。”他揉了揉眼睛,朝着姜龙天不好意思的一笑。
姜龙天也跟着笑了,随后转身继续敲门,“钟离艮,起床了,准备出门了”重复了两三次还没人应之后,他有些着急,找来备用钥匙开门才发现被子整整齐齐的叠着,房间里钟离艮和金狐都不在。
找到钟离艮,已经快到晌午,她一个人坐在山上溪边的一棵枯树上,金狐靠着她蜷成一团。
“钟离艮,在家你胡来也就算了,到这边,你人生地不熟,乱跑什么!”姜龙天很少会发火,这些年,火气一大半是用在了钟离艮身上。只是这次,看起来太像是爸爸教训自家的孩子,瞿起一旁看着,并未说话。
瞿太太见状,立马上前圆场,“找到就好,这边空气好,适合遛狗,对吧,艮儿”她扶住钟离艮肩膀,朝她挤了挤眉。
钟离艮朝她笑了笑,“对不起,不是故意的,睡不着想找个地方坐会儿”
姜龙天很清楚,这些年来,钟离艮到处乱跑的原因只有一个,她爸爸。想到这心跳漏了一拍,难道昨天她听到了?听到的话应该问自己才对,如果没听到,怎么会突然的想起了她爸爸。余光扫过一边站着沉默不语的瞿起,姜龙天转身下山。
“昨晚一夜没睡?”瞿起拿过钟离艮手里的犬绳,看着钟离艮充满血丝和眼皮肿胀的眼睛。
钟离艮看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不也没睡好吗?”
等着瞿太太走远之后,钟离艮突然停下
“哥哥,你有什么事瞒着我的吗?”